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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街上胡亂奔跑著,我完全不知道我要跑去哪裡,只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其實我大可直接走人的啊!為什麼我要坐在那,聽著長毛敘述一切,甚至將他心底的意思間接讓我得知。

腦中嗡嗡嗡的響著,我無法思考,無法停下奔跑的腳步。就這樣一直跑遍世界各個角落,累癱而亡,或許也很不錯。

我盲目的在大街小巷內迴轉,一看見轉彎就轉,即使轉到頭都暈了,我還是沒有停下腳步。不知道跑了多久,步伐漸漸緩和,我變成快走在街道上。

後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還沒有回過頭去看是何人,就突然被一股力道抓住右手。熟悉的氣息跟溫度傳來,我忍不住紅了眼眶,靜靜等待,看他還要說什麼。

「妳為什麼要跑?」

「……」

「靜萱,轉過來,看著我。」

我沒有轉身,我怕在轉身那一剎那,崩潰在他面前。

長毛低嘆了聲,我感覺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溫柔卻又強硬的把我轉過身面對他。

「妳為什麼不看我?」

我依舊沒有抬頭,他低沉的嗓音刺激我的淚腺不斷的在更新進化,愈發茁壯,就怕等下,眼淚就會像水龍頭一樣嘩啦啦的開啟。

「妳可以哭,可以鬧,但能不能不要不說話?」

近乎要求的語氣,讓我克制不住的抬眼看著他。他伸手拉住我,直直往別處少人的地方走去,看著他的挺拔的背影,敢情他現在是要找我談判嗎?要找一個空曠少人的地方,才好辦事?


在某棟騎樓底下,我與長毛站在那發呆,不,是沉默著。他看著我無語,我盯著他思考,各懷心事的兩人卻在等下就要交換意見?

「你還要說什麼嗎?」

我問的很小心翼翼,長毛看我的眼神令我感覺不是很自在,很熾熱的眼神,好像隨時都會撲過來。

他搖搖頭,我又沉默了。他已經沒有話要說了,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正想移動我寸步難行的腳的時候,他打破沒有話要說的謊言,出口攔阻我。

「不是我還有話要說,我該說的妳也都聽到了。」他停下未完的話,意味深沉的看了我一眼。「現在應該是妳要說話、發問的時候。」

我睜大了眼,我想我沒有什麼疑問想要問,也沒有什麼話想要說。長毛還是直盯著我,臉上漾著堅定的神情,擺明抱持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心態。

他啞著嗓子,邊說著話邊盯著我,害怕我在下一秒又溜的不見人影。但我自始至終都低頭保持沉默,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袋已經混亂到沒有一絲空隙給理智入侵。

「靜萱。」

我抬起頭,不明瞭為何長毛的聲音可以變的如此活潑,甚至有點幸災樂禍。他也一臉納悶,視線越過我,射向我後方的來人。

我轉過身,原來是禹宸,他手上拎著我那一袋書,心渝沒有跟著他來。一個滑步往前,我低聲問他怎麼會在這。

「在咖啡廳看妳上演摔杯記。而妳忘記把雜誌帶走了,我是奉命拿來給妳的。」

他也還真會繞,順便走走就知道我在這,收下他遞給我的袋子,我無法忽略他臉上那欠揍的笑容。

「你再笑我就打你。順便叫心渝休了你。」

他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化,變成悲哀的苦瓜臉,自怨自艾的喃喃抱怨每次好事都沒他的份,壞事反倒一堆,令他唯恐不及。

「妳現在在談判唷?這麼辛苦。」

哀怨完,他依舊欠揍的要命,我作勢往前撲去,他卻突然制止我。

「欸,要打架有的是機會,妳已經忘記妳後面那個人了。」

尷尬的僵硬了一下,我是真的忘記長毛還在我後方。禹宸甩甩手,說在附近等我一起回去,再丟下一句祝我談判成功的狗屎話,就溜走了。

清場完畢,我僵硬轉過身繼續面對長毛,他的眉頭糾結成好幾層,臉色可說是極度灰敗。他熾熱的眼神已復而不見,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水澆熄。

「我終於了解為什麼妳都不說話了。」

我疑惑的擰起眉,這句話沒頭沒腦的就這樣蹦出來,我實在是不了解是什麼意思。

「原來妳還……」

他彆扭的詞句快讓我發狂起笑,他可以一次講完嗎?只是我沒有發瘋,因為他看起來似乎有點憂鬱,甚至可說是哀傷,我往前一步想要碰觸他。

「不要碰我!」

他突然低吼,我嚇的退開一步。無視我受傷的神色,他最後丟下一句,「謝謝妳讓我明白」,這句依舊是無厘頭的話就旋風似的捲走,讓我更不能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走的很倉惶,似乎他再不走,就會崩潰。如同兩年多前,他跟我互相坦承的那一天,像是看破了一切,不再有任何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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