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安德烈說,其實我已經昏迷了五天。

原本只是皮肉傷又還好,問題就大在我的頭破了一個洞。

後來居然因為這個「洞」,我發起不退的高燒,是黛兒跟洛斯徹夜不眠不休照顧才得以退燒。

至於妮娜、傑森及其餘鎮民聽聞我墜馬受傷之後,便開始窩在大木屋裡頭的廚房嘗試熬煮食物,避免我清醒後肚子餓著。

聽說這次有人已經會煮菜了,而且也有成果出來。

只是我想問的問題不是這個,我想知道的是……

「蘇菲亞公主呢?」

「哦?她哦?被洛斯趕回倫敦去了。」

「啊?」

「別擔心,就算女皇怪罪下來,只要洛斯搬出公主犯了『傷害罪』的事情,女皇嘴巴就會緊的像蚌殼,吭都不吭一聲哦。」

傷害罪?是吧,當初疾風的馬屁股就好像被什麼打著了,才會發狂亂跑。要「拍馬屁」也不是這樣一個拍法啊。

「蘇菲亞公主以馬鞭打疾風,馬兒之前都沒有被洛斯這樣對待,自然會驚嚇抓狂。」

「原來如此。對了,雷諾鎮不是沒有醫生嗎?那我身上的傷……」

「我啊,我就不能有一些醫學常識啊?洛斯也會基本包紮技巧,安啦。」

「那我頭上的傷口?」我摸了摸仍舊一堆紗布纏繞的頭部,露出不解的神情。

「哦,因為妳頭上的傷口不大,不至於要縫針,所以妳命大。只是也讓我研究了很久就是了。」

我了然的點了點頭,安德烈那雙睿智的眸子,此刻閃亮的很,像是剛完成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洛斯書房內那一排落地書櫃,裡頭有藥草的書籍,我緊急拿來翻了一下。還好附近野外都有盛產藥草,我就摘回來磨了藥汁,只是妳一直都處在昏迷中,吞不下去。」

「那我怎麼退燒的?」

「當然是靠洛斯……」

他眨了眨眼,嘴巴還嘟了起來,知安德烈莫若我,瞬間我就知道這幾天我是如何喝下安德烈的緊急藥草汁……

「多虧妳啦,現在我要鎮上一些鎮民研究那些藥草,以後有人生病就不用怕了!該說因妳的禍得福嗎?」安德烈像是無視於我燒紅的臉頰,自顧自地分享經驗,手還很閒適地抓起之前洛斯拿進來的葡萄吃了起來。

可是他的閒適並不能阻擾我的臉正以極快的速度燒紅起來,只要一想到洛斯當時是以怎樣的方式來讓我喝下藥草汁的,就覺得一陣窘困。

「唉唷,薇薇安,既然妳跟洛斯都已經互相坦承了,嘴對嘴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吧?」

「對你而言當然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我把頭埋進棉被裡,不願意面對這個羞死人的現實,就算我們都坦承又如何?我還是覺得害羞啊,怎麼可能說因為這樣就不害羞?

「什麼對誰而言不是重要的問題,你們在說什麼?」好死不死,那個讓我窘困徹底的「罪魁禍首」正一臉好奇的推門進來。

「沒、沒事啦!你不要管那個問題!」

「哦?」

挑的老高的眉頭,還有那僵硬的嘴角,擺明就是不相信我的話!而他那聲「哦」更是刺耳的很。

「嘿嘿,小的我先退下了。」

「安德……」

啊啊啊啊啊!安德烈這傢伙居然就這樣離開!?離去前還順手撈走我桌上的一串葡萄!他明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麼不好應付。

看著洛斯狀似無意,卻總是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光不斷打量我,實在是讓我不知該如何化解這個尷尬的氣氛。

「妳,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沒有。」

「真的嗎?」

他走近我身旁低頭看著我,琥珀色的眼瞳閃呀閃,此刻我有種看到妮娜的碧綠眼眸的錯覺。

「妳剛剛跟安德烈在說什麼?」

「沒有。」

開玩笑!要是那種話題給他知道,不曉得會讓他得意多久?我才不想每天都要看見他那得意的笑臉。

「薇薇安……」

又來了,他的眉頭怎麼這麼愛皺的亂七八糟?乾脆練習皺眉頭來夾死蚊子、蒼蠅好了。

「沒事啦!」拉起薄被,我沒種的選擇眼不見為淨兼裝睡。

「妳在說謊。」他萬分肯定的、一字一句的、字正腔圓的說著,還拉起我被子的一角鑽了進來。

「啊!你幹嘛?」

「妳如果累了,就來睡覺吧。」

「我、我不累。」

「那就是要說囉?」

「說什麼?」

「說你們剛剛的話題。」他掀開被子把我攬進懷裡,下巴抵著我的頭,溫暖的感覺雖然很舒服,但我可沒忘記他想要套我的話。

「就,沒有話題。」

「薇薇安,我要吻妳囉。」

「咦?爲什麼?」很自然的抬手捂住他的嘴,而我也發覺這個動作實在是流暢的可以。

「因為妳在說謊。」

「才沒有。」

「那妳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吧!?看著他的眼睛不就等於我自己先棄槍投降了?

「妳要自己坦承還是要我親妳?」他眨了眨眼,嘴角有著很礙眼的笑容。

該死,他怎麼越來越愛笑了?偏偏我又對他這種笑容毫無抵抗力。

「我自己坦承就好。」

「嗯哼。」哼什麼哼?我都自願走上斷頭臺了,他大少爺還有什麼不滿的?賞了個白眼給他,我不悅的開口。「安德列說在我昏迷的時候,你都是用嘴餵我吃藥的。」

老天,若說我有什麼事情是非常爽快的,大概就屬這次是經典吧?只是我都已經這麼爽快的不顧自己臉快燒紅的窘況吐露了,洛斯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安的抬起頭,洛斯那曾經冷然至極且高傲的面孔,此時居然佈滿了不容錯辯的紅潮!?

「你幹嘛臉紅?」

「我、我哪有!」他不自在的別過臉,可是這動作卻也讓我看到他那紅透的耳根子。

「哈哈哈!」捺不住笑意,我抱著棉被不顧形象的開始大笑,甚至無法停止下來……

「別笑了!」他不悅的轉頭低斥,卻只能看著我已經笑到抱著棉被在軟綿的床鋪上滾來滾去。

「臉紅的你好可愛。」

從後頭攬住他的頸項,我喃喃的在他耳邊低語。他一個使力,我便倒臥在他懷中,順勢迎接他壓下來的唇……

「『可愛』是形容妳們女人。且看著妳因為我而臉紅,那才是最可愛的……」他邊低語邊不斷地啄吻著我紅潤的臉頰,「只有妳,才能讓我痴痴的守候,讓我甘願爲妳改變。」

被寵愛的感覺如何?我現在很清楚感受到。也只有洛斯,才能讓我如此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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