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很早就醒了,因為睡不著,我思考該怎麼跟長毛開口。

到底該怎麼說呢?如果跟他講,大家覺得很對不起你,所以開個狂歡夜來讓你快樂,他會不會嚇到?唉呀,怎麼那麼煩。

瞪著手機,我已經想了一個早上有了吧,卻還理不出一點頭緒來。現在已經開學了,但我還是在家悠閒的瞪著手機,因為心渝的迷糊,讓我賺了一天假。

原本今早第三堂有課的,正打算出門時,卻看見心渝的vino停在樓下,撥了通電話過去,想問看看她的車能否借我騎去,反正我騎去她可以騎回來。結果……

「心渝嗎?是我啦,靜萱。我要跟妳借車,等等我騎去學校喔。」

電話那頭的她楞了楞,「咦?妳不是還在住院嗎?幹嘛來學校?」

「小姐,我昨天出院了好嗎?」頓了頓,「妳還在作夢喔,那麼希望我還在醫院。」

「啊!我忘記了。」

按住浮動的青筋,我耐著性子繼續通話,「妳怎麼會忘記喔?真是的。」

「好啦,我是真的忘記了咩。那妳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為什麼?我今天第三節有課耶,想害我被當掉啊?」

「因為我忘記妳出院了,所以我已經幫妳跟老師請好假了。」心渝越講越小聲,講到最後我甚至已經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但我能確定的是,我又賺到一天假期了。不過這個美好的假期已經被我浪費掉三分之一了,原因就是我在想該如何對長毛開口。

按開手機的電話簿,我選了一個很不是很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靜萱?稀客稀客,怎樣?跟長毛說了嗎?」打給阿宇,我打算搬救兵。

「還沒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呃,不管妳說什麼,長毛都會信的啦,哈哈哈,相信我。」相信你的話,我大概就完蛋了吧。還那麼有自信。

「我就是不知道說什麼咩,你們又沒教我。就讓我一人獨自上陣。」

「妳跟他說,妳想要跟他約會,他就會飛著過來了。」死阿宇,真的是出口沒一句好話。

「不跟妳多說了,我老婆在等我。」

「你老婆是誰?」阿宇什麼有戀情的,我怎麼不知道。

「就象牙那個蘋果妹妹啊,嘿嘿,我去忙了,接下來兒童不宜,十八禁喔。」

吹噓他自己咧,憑蘋果女孩的清純度,我敢打賭,阿宇一定不敢硬上,頂多達成蓋棉被純聊天的景緻。既然阿宇沒用,假裝十八禁去了,只好找二號救兵,阿藍。

撥了通電話過去,接的人是雪兒。別懷疑,他們倆比阿宇那三八好多了,他們是在計劃該在哪裡舉行聚會。

「阿藍在忙嗎?」邊玩著長毛的外套,我邊問著。

「他在預約錢櫃的位子,怎麼了?妳打給長毛了?」

「還沒呢,有瓶頸遇著了。」

「打給長毛怎麼會有瓶頸?」我能想像雪兒的小腦袋正在很努力的分解我這句話。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過了一會,換阿藍說話了。

「妳還沒打嗎?妳不用困擾該如何對他開口,單純說出來玩就好了。我訂好位子了,在這個星期六,避免有人玩太瘋,星期日還可以休息。」

阿藍,你簡直可以稱為天神了,一句話解決完我所有的疑問。

下定決心之後,我總算要打給長毛了。按下那個我快背起來的熟悉號碼,腦中努力記取阿藍大師剛剛親口傳授的秘訣,我等待長毛接電話。

嘟嘟聲持續了很久,沒有人接。不死心地又再撥了一通,還是沒人接。搞什麼,為什麼都不接啊?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之前我也是打給長毛,都沒人接,然後就是佩琪打回來。盯著手機,如果等下是佩琪打回來的話,我絕對要把手機丟到太平洋,來個水葬。

等了五分鐘,沒有人打回來。嘆了口氣,趴在床上,不知道是附身在我身上的豬又在施法,還是太早起了,我又睡著了。一覺醒來,揉揉眼睛,發現已經是下午快兩點了。

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我再度撥電話給長毛。跟之前兩通一樣,響了很久,沒有人接。正當我想掛掉這通還沒進化到直接轉到語音信箱的電話時,突然被接通了。

「喂,靜萱你找我嗎?」另一頭的聲音充滿了睡意,彷彿我吵醒他似的。

「對啊,我找你。你還在睡覺?」

站起身,我走到書桌旁開啟電腦。長毛嗯嗯啊啊的叫了老半天,百分之一百零一還沒睡醒。

「我早上打了兩通給你,為什麼不接?現在這通又接的起來?」

「原來早上是妳喔。」他很沒禮貌地打了個呵欠,「我還以為是哪個混蛋,猛按門鈴。」

會把手機鈴聲當作門鈴聲的應該也只有你吧。

「幹嘛那麼晚睡覺。偷做壞事啊?」

「沒有啦。喝了點酒,就睡到現在。」

我看著電腦螢幕,一手握著滑鼠,另一手拿著手機。聽到他這句話,楞的我滑鼠游標咻一下不知道去哪裡。喝一點酒會睡到下午?

你直接說你是喝太多,宿醉到現在吧。突然很想打給阿宇,說星期六不要給長毛喝酒。

「你是喝很多吧?一點小酒淺酌怎麼可能滿足你。」

「……」

「唷呼,不要不講話喔。」

「知道就別調侃我了,我頭好痛。」

「還知道頭好痛。誰叫你愛喝,去喝茶吧,醒酒。」

好心提供他意見,豈料這傢伙反將我一軍。

「我想念妳家的茶葉。」

滑鼠游標再次不見,「你少來,你去喝純喫茶吧你。」

他嘆了口氣,「誰醒酒茶喝純喫茶的啊。」

「你可以當史上第一個這樣做的。」

「好了,別爭。妳找我要幹嘛,想約會啊?」

「呸,是大家想找人出來約會。」

「又要聚會啊?」我聽見長毛那一邊詭異地有哀嚎聲傳出。

「這次的意義非比尋常啦,星期六在桃園錢櫃喔。」

「好啦,知道了,妳等下一定會說那天我順便去載妳好了對不?我還想睡覺,懶得出去買純喫茶了,就這樣了喔,那天我會去接妳,晚安。」

還晚安咧。瞪著另一頭早已收線的手機,我啞口無言。

不過順利完成任務,也撈到一個免費司機。

胡亂摺著長毛的外套,摺到最後,還是不滿意,我把整件外套抱進懷裡。懂我的真的只有長毛啊。

有種怪異的感覺在心頭滋長,或許已經存在很久了,但是我刻意去忽略這種可能性。抱著的外套在床上胡亂滾,我不得不承認,我喜歡上長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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