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都不知道『眾人所指,無病也死』這句話的意思。但最近我突然對這句話有了很深刻的體驗。

自從我跟紀司辰莫名的冷戰之後,許多流言蜚語就不知從哪開始流竄了起來。

不是說我腳踏兩條船讓紀司辰戴綠帽子因此跟我冷戰,不然就是我耍任性跟他分手了,就此分道揚鑣。諸如此類的傳言,讓我除了想大笑之外,也覺得難堪。

為什麼即使是流言,做錯事情的好像都是我,而紀司辰就是可憐蟲一條,需要人去關懷一下。或許他是名人吧,而我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下階層。

跟紀司辰的冷戰、四周的傳言再加上前幾天終於發下的考卷,不太理想的成績讓我有點鬱鬱寡歡,甚至連晚餐也不想吃,回到家就是躲在房間裡,躺在床上發呆。

就算腦袋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但為什麼一點勁也沒有。

叩叩叩的聲音響起,房門被輕敲了幾下,我知道是姐姐,但我不想多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好說。

「霏霏,出來吃飯好嗎?姐很擔心妳,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啊。」

聽見姐姐溫柔的語調,我不免開始掉淚,只是這陣子的委屈我想藏在心底,不願讓別人知道,寧願獨自在黑暗的角落舔舐自己的傷口。

我沒有回應,只聽見姐姐在門外靜待許久,嘆了口氣才下樓。我也知道姐姐這陣子很擔心我,經常還不到下班時間就跟紀大哥告了早退回來,為的就是能多陪陪我。

隱約的,我聽見樓下大門被開啟又隨即被關上的聲音,再來,是隔壁紀家大宅門鈴響起的聲音。

姐,該不會去找紀司辰吧?不,應該不是,這個時間紀大哥應該在書房處理未完的公事,姐姐身為紀大哥的秘書,應該是去幫忙的。

從床鋪上爬了起來,我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盯著對面那扇窗。

紀司辰的房間在我對面,曾經好幾個夜晚,睡不著的我們就這樣窩在各自的窗台,整夜暢談,只是這種和諧的場景已經無法再擁有,想到這,不免又是一陣感傷。

突然,對面那扇原本應該是陰暗的窗台隱隱泛出暈黃的燈光,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對面的窗簾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拉了開來。

紀司辰嘴裡叼著一根煙靠近窗台邊,隨即發現在對面的我。

愣了愣,我退回房間,關上窗戶再猛力拉上窗簾,隨後靠在玻璃窗上大口喘著氣,老天,他應該沒看到我的眼淚吧?就算他眼力夠好,外頭已是昏暗的天色,他也沒法子瞧見。

爬回床上,我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盡是紀司辰剛剛因看見我而詫異的臉色。我都沒這麼訝異了,他瞪大著雙眸是什麼意思?想著想著,我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感覺幾縷陽光射了進來,耐不住陽光刺眼的我睜開眼,才發覺天已亮,而陽光正從我未完全拉上的窗簾縫細溜了進來。

掃了一眼鬧鐘,我不禁開始慌了,居然已經七點半了!這下完蛋了,上學已經遲到了!趕忙從衣櫃裡拎出制服奔到浴室去梳洗。

一切打理好之後,我衝下樓,而姐姐正坐在沙發上悠閒的看電視。

「姐?」

姐姐抬起頭,看著站在樓梯口的我微笑道聲早。

「不早了啦!我已經遲到了,妳起來了怎麼不叫我。」我急急穿過客廳奔到玄關穿上鞋子,正要拉開門把的同時,姐姐的呼喊定住我欲狂奔的腳步。

「霏霏,等等。我跟妳一起去學校,司磊會載我們去。」

「那妳等下再跟紀大哥來啊,我可以先去學校。」因遲到而急昏了的我,並沒有多加注意姐姐說了什麼,只想趕快衝到學校去。

「我已經先跟妳的老師說過了,說妳會晚一點才會到學校。別急了。」姐姐柔聲說著,邊把我從玄關拎回飯廳去吃早餐。

「妳要來學校?為什麼?」

「為了妳的數學。」姐姐眨著眼,依舊柔柔的說著,只是從她眼底閃過的另一道光芒讓我有點不太相信她只是為了我的數學。

「先吃早餐。瞧瞧妳自己,這陣子瘦了那麼多,一點自覺都沒有嗎?」

我悶悶的沒回應,兀自跟眼前的早餐乾瞪眼。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去學校?不光只是為了我的數學吧?如果是的話,早在之前就會跟老師來個訪談好幾次了,何必等到現在才來?

我瞪著牛奶,腦海的圖畫轉為那天跟紀司辰去超級市場的景象,虧我那個時候還買了他喜歡吃的食物,現在居然這樣躲我躲成這樣。

「霏霏,看著早餐是不會飽的。」姐姐輕敲了敲桌面,對於我抱持著乾瞪就會飽的行為不以為然。

只是我真的有點吃不下,而且根本就是毫無胃口可言,可是在姐姐殺人似的目光瞪視下,我只有乖乖的動手,形同嚼臘的吃著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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