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的距離》 文/舞風 著

晚間時分,用過餐的男人正窩在書房內處理公事。
本來就不想把工作帶回家加班,所以心神更是專心一致,想要快點處理完畢。
四周靜謐,只有他書寫、翻閱文件的沙沙聲,還有外頭呼呼吹著的風聲。

敲門聲響起,但沒待他應允,敲門的人兒就自個自做主張開門進來。

「休息一下吧,吃點水果。」

她端著水果盤緩慢走向前,與平時大剌剌的姿態不同,有著很不真實的優雅。
敢情應該是最近那什麼「後宮真煩傳」看太多的緣故吧。

「妳那樣子走路……很假。」

「這樣子不好看嗎?」

「不。」他搖頭,伸手入盤,捏了一無籽葡萄入口,「很像閃到腰的老婆婆。」

「誰、誰是閃到腰的老婆婆!」如同往常,她依舊輕易地被他的三言兩語氣到跳腳。

「做自己才是最好,不是嗎?」

他勾起嘴角笑了,也往她的嘴裡塞了一粒葡萄。
而她,就算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往肚腹裡吞。

「傍晚去哪了?回到家沒看見妳。」

將桌案上的文件推到一旁,他專心吃水果、專心和她聊天。
就算那份資料是一合作案,但只要牽扯到她,她才是第一順位。

「去賣場逛逛啊,買了好多菜回來呢。」

「除了菜之外還有一堆零食吧。」

「你怎麼知……啊!不是不是!我哪有啊!」

「哪沒有,客廳桌上的發票和明細可是妳的好朋友。」

「哼!我可不會分你吃喔。」

「我吃妳……吃剩下的就好。」他又是一笑,雙關的字句又是引得面前的人兒一陣羞窘。

「要是你跟賣場裡那個男人一樣就好了……」

「什麼男人?」

聽見她口裡說出別的異性字眼,適才的笑容迅速消逝,整個人冷沉下來,本來柔和的面孔也變得嚴肅。
他一直以為她身邊的異性,只有他、他的父親、她的姊夫還有他們共同認識的老友而已。
現在那個男人又是誰?從哪裡出來的?從哪裡認識的?

「就我在賣場看到一對情侶啊。」

「然後?」情侶?所以不是一個男人嗎?想著想著,本來冰雕似的俊美臉孔又迅速溶解。曾幾何時,他因為她,變得如此情緒化了……

「女生好高!我本來以為她穿著高跟鞋,結果卻是平底!」咬了一口蘋果,她繼續說著,「她好高,我只到她的肩膀而已!可是男生……居然跟我一樣高!」

「所以?」

「所以要是你跟那個男生一樣就好啦!」

「什麼意思?」

「跟我一樣高就好了。」她笑瞇了眼,像是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如果你跟我一樣高,就不會看起來那麼高大,我也不會有被你欺壓的感覺!」

她越說越暢快,越說越開心,手還跟著字句一起比劃著;而他,聽著她的願望,只覺得理智線有那麼一瞬間好像快要斷裂……

什麼叫做跟她一樣高就好?才不會有被他欺壓的感覺?
他沒有歧視身高不足的人的意思,可他覺得從這女人的話裡聽來,有反諷老是被他欺負的濃厚意味!


「如果今天我比妳矮,有件事情……就要換妳來主動。」

「什麼事情?」她傻楞楞地回問著,漏看了他眼底閃過的狡詐笑意。

他站起來,卻微蹲低身子,本來俯視著她的身高距離變成仰視著她,一雙晶亮的黑眸直直盯著她瞧。

「吻我。」

「哈啊?」

「現在妳比我高,以妳的角度,親吻這種事情妳會比較順手。」

「順、順什麼啊……」她不自在地想低頭掩飾尷尬,但一低下頭,卻只看見那張已經看了好幾十年的俊美臉龐。且角度正好,直接迎視他的那雙黑眸。

「不是希望我跟妳一樣高,或是比妳矮嗎?現在就是了。」

「可是……感覺好像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持續蹲低的姿勢,卻一再靠向她。

「就……」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覺得屬於他的味道正盈滿她的鼻息間,張口也不是,深呼吸也不是。

「吻我……」

他湊得更近,薄唇只在八點鐘方向位置,只消她一個貼上……
被他的嗓音與眼神迷惑,她將自己的唇吻上他的,但卻沒有後續動作。
反觀要求親吻的男人,睜著黑眸,就這麼靜靜被她吻著,也沒有後續動作。

「你幹嘛都不動啦!」不滿足只有唇貼唇的動作,她退開,羞窘的大喊著。

「我說要由妳主動啊,身高比較高的人要主動親親。」

「誰說的謬論!」

「我。」他一臉燦笑,有種計謀得逞後的愉悅感。

「……」她氣惱,卻也莫可奈何。

「乖寶貝。」他突然站直了身子,將退開的她拉回身邊,一個低頭便將薄唇吻上她的。
唇貼唇,輾轉廝磨,直到懷裡的人兒不滿足地發出嗚噎聲,壞心眼的男人這才伸舌入內,舔吮她的唇齒,徹底嚐盡屬於她的甜美……


他抱著她坐回皮椅上,將她安置在大腿上坐著,讓她的身軀能以一種極為契合的姿勢窩在他懷裡。

「如果以後都能由妳主動吻我,我倒是挺願意委屈自己……縮水一下。」

「不、不用了,太委屈你了。」被吻到快沒氣的小女人此刻氣燄都沒了,只能懶懶癱在男人的懷裡,聆聽他的心跳聲。

「由我主動也是可以……只是當變矮的我……墊腳尖時,妳要Hold住我前傾的重量喔。」

「……可以不要嗎?」他不胖,可是一個男人的重量有多重?雖然這種事情完全不可能發生,但光是想像一下就足以令她的頭皮發麻。

「那我還要比妳矮嗎?」

「不要不要!」她搖頭搖得飛快,就怕他還想要委屈自己縮水一下。

「那再親我一下。」

「你不是還要工作嗎?」看著他笑意滿滿的俊臉,她有諸多不滿,但只能找藉口推拖。

「親完我再工作也不遲。」

「你喔……」

她嘆息,卻怎麼樣也無法拒絕男人的要求。
乖巧地奉獻上自個兒的唇,從那張俊臉上的眉眼,一路下滑,再深深吻住他的薄唇……

纏膩的親吻,讓她忘了他只是要一個吻;也讓他忘了被丟棄在一旁的工作。
情人在眼底、懷裡,還有什麼入的了眼……


「如果我長得不高大點,怎麼保護妳……怎麼欺負妳?欺負妳,可是我的專屬權利。」

「知道啦,討厭的大魔頭……」


【疼妳、寵妳、愛妳,都是我的專屬權利,我希望,我是一個能讓妳安心停靠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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