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親愛的，愛情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幸福，又是什麼樣的味道呢？
寧寧擔憂地看著小蝶臉上那顯而易見的低落神情，猜不透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正困擾著她，讓本來活潑開朗愛笑的小蝶露出那副不該在她臉上出現的表情。
是跟夏總監處的不好嗎？應該也不是吧，這兩個人感情始終甜蜜的教人又羨又妒，應該不是跟夏總監的愛情產生了裂縫。那……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雖然跟小蝶認識的時間不長也不久，但她是真心地喜歡這個可愛單純的朋友。眼見面前的她正為了不知名的事情困擾著，若說是她能夠盡一份心力來解決的麻煩那就再好不過了。
寧寧端著茶杯沉思著，沒有注意到小蝶早以收拾整理好自己的紊亂心思，轉頭看著不知不覺接了棒子，思緒開始環遊世界一圈的她。
「欸，寧寧。」
「嗯？」斂回了心神，甫抬眼便看見小蝶正睜著大眼盯著她瞧，「怎、怎麼了嗎？」
「我說啊，妳跟玄蒼那個笨蛋究竟是什麼關係？」
「……」
欸，話說，這個話題未免也太跳Tone了點，小蝶剛剛不是還露出一副憂愁的模樣嗎？怎麼才過個一兩分鐘，話題就繞到她身上來了？還把那個、那個……那個男人跟她兜在一塊。
「我好奇啊！」她喊的好大聲，完全不在意在夜深人靜時候製造噪音，只怕眼前變了臉色的女人聽不到她說的話，「宇宙霹靂無敵好奇的，好好奇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在、在一起？」看著面前的小蝶好像被八卦記者附身，只差沒有拿著一支麥克風對著她，寧寧忍不住將身子往後退了些，好像可以藉此逃避追問。「在一起的意思是……」
「在一起就是指男女朋友關係啊，可以牽牽小手，親親我我，有時候做些愛做……」
她越說越暢快，像唱戲般說的順口極了，寧寧聽的一陣羞窘，趕緊伸出手來制止小蝶的發言。捂住她的嘴同時，她也將目光看向書房，就怕那兩個男人聽到她們談論的內容。
尤其那個……老是對她噙著一抹壞笑的男人。
「嘿嘿，臉那麼紅，是想到什麼事情了？」
「臉、臉紅還不是因為妳把那種事情講的那麼自然……還講的那麼、那麼大聲……」氣勢比不過別人，只能越說越小聲、越說越結巴。
「噗！」小蝶忍不住噴笑，直覺覺得寧寧的害羞只是為了抵制她的追問，「妳不要跟我說，玄蒼那個笨蛋還沒有對妳出手。」
「……」
「……」
「有？還是沒有？」
「……沒有。」
「哇靠！真的假的啊？怎麼會？難道你們還在原地踏步？不對……牽牽小手這個目標已經達成了……所以下一個步驟應該是……」從八卦記者又再搖身一變成了狂熱份子，小蝶陷入自我的猜想和預想中，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是玩的不亦樂乎。
寧寧好笑地看著小蝶一會兒手撐下巴的在思考，一會兒又是抓抓頭髮還皺眉的碎碎唸，不知道該先出言制止還是該給她一個私人空間繼續下去。
只是，她也很想問問自己、問問自己的內心，究竟……玄蒼對她，亦或是她對玄蒼，彼此所抱持的想法究竟為何？之間的關係到底……為何？
上司與下屬嗎？
是。
朋友關係嗎？
勉強來說，算是。
戀人？男女朋友？
不，不是，他從不說出任何有關於情愛的字句，她更不想要厚臉皮的自以為是。
雖然他們比一般朋友親密了點，比一般朋友再在乎了點，比一般朋友多了更多相處時間了點……
可，只是這樣。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只是關係曖昧的男女。容易造成別人的誤解，更容易讓自己陷入不該有的期待。曖昧很好培養、很容易讓人沉溺在那隱隱透露著愛情氛圍的迴圈內……
曖昧，其實很傷；而她，玩不起這種遊戲。
「小蝶。」
「嘎？」
「所謂的喜歡，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小蝶略為詫異的盯著寧寧，只是當事者卻毫無知覺的捧著杯子，小口啜飲杯中物，眼神有些渙散，不知道落在何方。
「喜歡的感覺……簡單來說，應該就是在吃著一顆酸酸甜甜的果子吧。總是想著他、念著他，碰不到面時候特別想見他、想知道他在做什麼，總想為他做些什麼事情，希望他開心、希望他能得到幸福。」想到心愛的男人，她目光漸柔，「想要牽著他的手一起走向未來道路、想要他能擁抱著自己、能想著自己……」
「酸甜……嗎？」
「假若是單戀或暗戀，那應該就是在黑咖啡中加入牛奶或糖粉吧，苦澀，但有著特有的甜。」換了口氣，她繼續說，「戀愛中總有甜蜜、酸澀與苦澀，不過這就是戀愛的味道吧。」
「那幸福的味道是什麼？」
「幸福的味道……應該就是甜甜的吧。」突然被問到這種聽似味覺，實則不然的問題，小蝶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能直覺脫口。
「小蝶，妳幸福嗎？」
「……」
她幸福嗎？她想，應該是吧。以前根本無法想像會有現在這樣的生活，像是場夢，縹緲虛幻，可遇不可求，但如今卻真實發生在她身上。她很幸福，但，她必須要推翻她剛剛所說的答案……
她擁有的幸福，是略帶酸澀味的……心酸的幸福。
「我現在很幸福哦。」怕寧寧擔憂，小蝶扯出笑臉朗聲回答她。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說的只有現在；未來，她沒有設想，也不敢設想，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好……啊！不好意思，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不用想也知道啊，小蝶與總監的感情如膠似漆地，一定是非常幸福，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
「噗，沒關係啦，我不會介意的。」突然，一個問題從腦海思緒間掠過，她忍不住問出口，「那，寧寧，妳……喜歡玄蒼嗎？」
「我……」又是突如其來的一問，只是被問的換了個人，問的她手足無措了起來。「我不知道……」最後，她只能這樣說。
「怎麼說？」
「他……很溫柔，對我很溫柔；對其他人，好像也是如此溫柔。我不知道究竟是對我比較特別？還是只是一視同仁的對待？我……分辨不出來。」
「這個問題，妳何不親自去問他本人呢？」
「咦？」猛地抬頭，只見她們對話中的那位男主角，正直挺挺的站在書房門口，還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們，不，不對，應該說只有盯著她瞧。
「終於出來了喔？你們進去超久的耶，久到讓我都忍不住懷疑你們兩個在裡面……嘿嘿。」
「小鬼靈精一個，就愛胡思亂想！」不用細想也知道這丫頭的腦袋裡肯定是在幻想他正「出櫃中」吧。邊猜想邊失笑，東方夏越過玄蒼進入客廳，走到小蝶身邊敲了敲她的腦袋。
「男男也不錯啊，你們兩個這麼養眼。不過，你……應該是受吧？」她煞有其事的說著，骨碌碌的大眼在東方夏身上轉了一圈，還故意瞄了他的下半身兩眼。
「受、受妳個鬼！」東方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如此貶低他男性尊嚴的話語，她居然這麼隨意的脫口而出！
「嘿嘿，開玩笑的嘛，不要生氣啦。你要是真的變成男男，不幸福的人是我耶！」看著面前男人氣到臉色鐵青的模樣，小蝶趕緊吐吐舌頭認錯。果然只要是男人，拿他們的下半生，唔，不對，還有下半身來開玩笑好像都是不智之舉。
「……」瞪著她，東方夏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才得以平復自己遇到剋星的悲哀心情。連自己被說成是男男之中的受也無法大發雷霆，他未免也太可憐了。且重點是，說出那句話的人還是他的親密愛人，這、這是悲哀中的悲哀嗎？
小蝶邊忍笑邊拉住東方夏溫暖的大手，如同以往藉由撒嬌親密的動作撫平他的怒氣。而這時她也才發覺另外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平時老愛看戲的玄蒼，照理說他剛剛應該會插話進來說他一定是「總攻」什麼之類的，不然就是噙著一抹壞笑，故意搭著東方夏的肩膀說：「這個男人，是我的。」如此巴啦巴啦會令她跳腳的挑釁言詞；而平時是擔任和平小天使的寧寧，則是會在她開始欺負東方夏的時候，就以溫柔的嗓音勸阻制止她的行為。
一個轉頭，某個男人還站在書房門口，挺立的像個衛兵；再一個轉頭，某個女人窩在沙發上，不知何時被她抓去的小抱枕則是擋住了她的臉，無法得知她現在的想法；又是一個轉頭，小蝶的目光和東方夏對上，兩個人心照不宣想的是同件事情。
「喂！你還在發什麼呆，已經很晚了，快送她回家！」
東方夏的一個叫喊，讓那不動如山的衛兵一震，這才緩慢慢地跨出步伐，緩慢慢地走向客廳，緩慢慢地靠近到寧寧身邊，再緩慢慢地蹲下頎長的身軀……
「很晚了，我送妳回去……好嗎？」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溫柔的可以，只是玄某人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本來就有些僵凝的面孔此刻更是進化到像顆石頭。
隱藏在抱枕後的小腦袋瓜，很輕很輕地點了一下，若不細看還真不會被發覺。玄蒼輕輕地抽起了她抓著的小抱枕，又再度伸手……已經伸出去的手突地停在半空中，紊亂的思緒在他腦海奔騰，用力閉眼猶豫了會，他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在與東方夏和小蝶道別後，便牽著寧寧離去了。
「玄蒼那個傢伙……有得苦惱了啊。」望著被關上的大門，東方夏忍不住這樣低語。
「玄蒼那個笨蛋喜歡寧寧嗎？」
「妳覺得呢？」
「我覺得他喜歡她啊，可是笨蛋果然是笨蛋，喜歡幹嘛不直接說？寧寧又不會心電感應。」噘著嘴，她為寧寧抱不屈。
「那妳喜歡我嗎？」
「當然啊！我喜歡你！」回話回的很直接自然。
「謝謝。」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情話一句，東方夏笑的開心極了。
「……」愣了幾秒鐘，小蝶這才省悟自己被東方夏擺了一道，「吼！討厭！你故意的！」
「呵呵。」成功拐騙女人的男人笑的更開心，張手迎接往自己飛撲而來的小砲彈。「玄蒼那傢伙……是很溫柔，可是有時候，溫柔是最傷人的……」
「嘎？」
東方夏但笑不語，只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頂。
而後，在東方夏的催促下，才把還賴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小蝶趕去洗澡，若不出聲制止，只怕這丫頭會更加無法無天。
聽見浴室的門關起的聲音，東方夏才落坐於沙發，伸手拿起適才就從書房帶出來的牛皮紙袋，並從中抽出唯一的報告資料。他眉頭緊皺、目光複雜的盯著，最後像是忍受不住痛苦似的，閉上眼向後仰躺著……
「溫柔……果然很傷……」
寧寧擔憂地看著小蝶臉上那顯而易見的低落神情，猜不透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正困擾著她，讓本來活潑開朗愛笑的小蝶露出那副不該在她臉上出現的表情。
是跟夏總監處的不好嗎？應該也不是吧，這兩個人感情始終甜蜜的教人又羨又妒，應該不是跟夏總監的愛情產生了裂縫。那……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雖然跟小蝶認識的時間不長也不久，但她是真心地喜歡這個可愛單純的朋友。眼見面前的她正為了不知名的事情困擾著，若說是她能夠盡一份心力來解決的麻煩那就再好不過了。
寧寧端著茶杯沉思著，沒有注意到小蝶早以收拾整理好自己的紊亂心思，轉頭看著不知不覺接了棒子，思緒開始環遊世界一圈的她。
「欸，寧寧。」
「嗯？」斂回了心神，甫抬眼便看見小蝶正睜著大眼盯著她瞧，「怎、怎麼了嗎？」
「我說啊，妳跟玄蒼那個笨蛋究竟是什麼關係？」
「……」
欸，話說，這個話題未免也太跳Tone了點，小蝶剛剛不是還露出一副憂愁的模樣嗎？怎麼才過個一兩分鐘，話題就繞到她身上來了？還把那個、那個……那個男人跟她兜在一塊。
「我好奇啊！」她喊的好大聲，完全不在意在夜深人靜時候製造噪音，只怕眼前變了臉色的女人聽不到她說的話，「宇宙霹靂無敵好奇的，好好奇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在、在一起？」看著面前的小蝶好像被八卦記者附身，只差沒有拿著一支麥克風對著她，寧寧忍不住將身子往後退了些，好像可以藉此逃避追問。「在一起的意思是……」
「在一起就是指男女朋友關係啊，可以牽牽小手，親親我我，有時候做些愛做……」
她越說越暢快，像唱戲般說的順口極了，寧寧聽的一陣羞窘，趕緊伸出手來制止小蝶的發言。捂住她的嘴同時，她也將目光看向書房，就怕那兩個男人聽到她們談論的內容。
尤其那個……老是對她噙著一抹壞笑的男人。
「嘿嘿，臉那麼紅，是想到什麼事情了？」
「臉、臉紅還不是因為妳把那種事情講的那麼自然……還講的那麼、那麼大聲……」氣勢比不過別人，只能越說越小聲、越說越結巴。
「噗！」小蝶忍不住噴笑，直覺覺得寧寧的害羞只是為了抵制她的追問，「妳不要跟我說，玄蒼那個笨蛋還沒有對妳出手。」
「……」
「……」
「有？還是沒有？」
「……沒有。」
「哇靠！真的假的啊？怎麼會？難道你們還在原地踏步？不對……牽牽小手這個目標已經達成了……所以下一個步驟應該是……」從八卦記者又再搖身一變成了狂熱份子，小蝶陷入自我的猜想和預想中，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是玩的不亦樂乎。
寧寧好笑地看著小蝶一會兒手撐下巴的在思考，一會兒又是抓抓頭髮還皺眉的碎碎唸，不知道該先出言制止還是該給她一個私人空間繼續下去。
只是，她也很想問問自己、問問自己的內心，究竟……玄蒼對她，亦或是她對玄蒼，彼此所抱持的想法究竟為何？之間的關係到底……為何？
上司與下屬嗎？
是。
朋友關係嗎？
勉強來說，算是。
戀人？男女朋友？
不，不是，他從不說出任何有關於情愛的字句，她更不想要厚臉皮的自以為是。
雖然他們比一般朋友親密了點，比一般朋友再在乎了點，比一般朋友多了更多相處時間了點……
可，只是這樣。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只是關係曖昧的男女。容易造成別人的誤解，更容易讓自己陷入不該有的期待。曖昧很好培養、很容易讓人沉溺在那隱隱透露著愛情氛圍的迴圈內……
曖昧，其實很傷；而她，玩不起這種遊戲。
「小蝶。」
「嘎？」
「所謂的喜歡，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小蝶略為詫異的盯著寧寧，只是當事者卻毫無知覺的捧著杯子，小口啜飲杯中物，眼神有些渙散，不知道落在何方。
「喜歡的感覺……簡單來說，應該就是在吃著一顆酸酸甜甜的果子吧。總是想著他、念著他，碰不到面時候特別想見他、想知道他在做什麼，總想為他做些什麼事情，希望他開心、希望他能得到幸福。」想到心愛的男人，她目光漸柔，「想要牽著他的手一起走向未來道路、想要他能擁抱著自己、能想著自己……」
「酸甜……嗎？」
「假若是單戀或暗戀，那應該就是在黑咖啡中加入牛奶或糖粉吧，苦澀，但有著特有的甜。」換了口氣，她繼續說，「戀愛中總有甜蜜、酸澀與苦澀，不過這就是戀愛的味道吧。」
「那幸福的味道是什麼？」
「幸福的味道……應該就是甜甜的吧。」突然被問到這種聽似味覺，實則不然的問題，小蝶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能直覺脫口。
「小蝶，妳幸福嗎？」
「……」
她幸福嗎？她想，應該是吧。以前根本無法想像會有現在這樣的生活，像是場夢，縹緲虛幻，可遇不可求，但如今卻真實發生在她身上。她很幸福，但，她必須要推翻她剛剛所說的答案……
她擁有的幸福，是略帶酸澀味的……心酸的幸福。
「我現在很幸福哦。」怕寧寧擔憂，小蝶扯出笑臉朗聲回答她。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說的只有現在；未來，她沒有設想，也不敢設想，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好……啊！不好意思，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不用想也知道啊，小蝶與總監的感情如膠似漆地，一定是非常幸福，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
「噗，沒關係啦，我不會介意的。」突然，一個問題從腦海思緒間掠過，她忍不住問出口，「那，寧寧，妳……喜歡玄蒼嗎？」
「我……」又是突如其來的一問，只是被問的換了個人，問的她手足無措了起來。「我不知道……」最後，她只能這樣說。
「怎麼說？」
「他……很溫柔，對我很溫柔；對其他人，好像也是如此溫柔。我不知道究竟是對我比較特別？還是只是一視同仁的對待？我……分辨不出來。」
「這個問題，妳何不親自去問他本人呢？」
「咦？」猛地抬頭，只見她們對話中的那位男主角，正直挺挺的站在書房門口，還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們，不，不對，應該說只有盯著她瞧。
「終於出來了喔？你們進去超久的耶，久到讓我都忍不住懷疑你們兩個在裡面……嘿嘿。」
「小鬼靈精一個，就愛胡思亂想！」不用細想也知道這丫頭的腦袋裡肯定是在幻想他正「出櫃中」吧。邊猜想邊失笑，東方夏越過玄蒼進入客廳，走到小蝶身邊敲了敲她的腦袋。
「男男也不錯啊，你們兩個這麼養眼。不過，你……應該是受吧？」她煞有其事的說著，骨碌碌的大眼在東方夏身上轉了一圈，還故意瞄了他的下半身兩眼。
「受、受妳個鬼！」東方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如此貶低他男性尊嚴的話語，她居然這麼隨意的脫口而出！
「嘿嘿，開玩笑的嘛，不要生氣啦。你要是真的變成男男，不幸福的人是我耶！」看著面前男人氣到臉色鐵青的模樣，小蝶趕緊吐吐舌頭認錯。果然只要是男人，拿他們的下半生，唔，不對，還有下半身來開玩笑好像都是不智之舉。
「……」瞪著她，東方夏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才得以平復自己遇到剋星的悲哀心情。連自己被說成是男男之中的受也無法大發雷霆，他未免也太可憐了。且重點是，說出那句話的人還是他的親密愛人，這、這是悲哀中的悲哀嗎？
小蝶邊忍笑邊拉住東方夏溫暖的大手，如同以往藉由撒嬌親密的動作撫平他的怒氣。而這時她也才發覺另外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平時老愛看戲的玄蒼，照理說他剛剛應該會插話進來說他一定是「總攻」什麼之類的，不然就是噙著一抹壞笑，故意搭著東方夏的肩膀說：「這個男人，是我的。」如此巴啦巴啦會令她跳腳的挑釁言詞；而平時是擔任和平小天使的寧寧，則是會在她開始欺負東方夏的時候，就以溫柔的嗓音勸阻制止她的行為。
一個轉頭，某個男人還站在書房門口，挺立的像個衛兵；再一個轉頭，某個女人窩在沙發上，不知何時被她抓去的小抱枕則是擋住了她的臉，無法得知她現在的想法；又是一個轉頭，小蝶的目光和東方夏對上，兩個人心照不宣想的是同件事情。
「喂！你還在發什麼呆，已經很晚了，快送她回家！」
東方夏的一個叫喊，讓那不動如山的衛兵一震，這才緩慢慢地跨出步伐，緩慢慢地走向客廳，緩慢慢地靠近到寧寧身邊，再緩慢慢地蹲下頎長的身軀……
「很晚了，我送妳回去……好嗎？」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溫柔的可以，只是玄某人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本來就有些僵凝的面孔此刻更是進化到像顆石頭。
隱藏在抱枕後的小腦袋瓜，很輕很輕地點了一下，若不細看還真不會被發覺。玄蒼輕輕地抽起了她抓著的小抱枕，又再度伸手……已經伸出去的手突地停在半空中，紊亂的思緒在他腦海奔騰，用力閉眼猶豫了會，他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在與東方夏和小蝶道別後，便牽著寧寧離去了。
「玄蒼那個傢伙……有得苦惱了啊。」望著被關上的大門，東方夏忍不住這樣低語。
「玄蒼那個笨蛋喜歡寧寧嗎？」
「妳覺得呢？」
「我覺得他喜歡她啊，可是笨蛋果然是笨蛋，喜歡幹嘛不直接說？寧寧又不會心電感應。」噘著嘴，她為寧寧抱不屈。
「那妳喜歡我嗎？」
「當然啊！我喜歡你！」回話回的很直接自然。
「謝謝。」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情話一句，東方夏笑的開心極了。
「……」愣了幾秒鐘，小蝶這才省悟自己被東方夏擺了一道，「吼！討厭！你故意的！」
「呵呵。」成功拐騙女人的男人笑的更開心，張手迎接往自己飛撲而來的小砲彈。「玄蒼那傢伙……是很溫柔，可是有時候，溫柔是最傷人的……」
「嘎？」
東方夏但笑不語，只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頂。
而後，在東方夏的催促下，才把還賴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小蝶趕去洗澡，若不出聲制止，只怕這丫頭會更加無法無天。
聽見浴室的門關起的聲音，東方夏才落坐於沙發，伸手拿起適才就從書房帶出來的牛皮紙袋，並從中抽出唯一的報告資料。他眉頭緊皺、目光複雜的盯著，最後像是忍受不住痛苦似的，閉上眼向後仰躺著……
「溫柔……果然很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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