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親愛的,其實不論是被愛著或愛著人,都是一種幸福哦。


東方夏與玄蒼的談論到了後半就很快的就宣告結束,只因他的注意力早已被小蝶引走。

他雖在談著正事,卻仍舊有在注意餐桌前人兒的動靜。

他知道她笑的一臉可愛,滿足的吃著他為她熬煮的粥,眼角餘光也瞄到她偷偷地看著他,專注不迴避的眼神讓他好生得意。

只是過沒幾秒,那可愛的笑容不見了,小小的臉蛋換上不一樣的表情,整個人陷入了沉思……最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到了什麼,細細的眉頭皺的好緊、表情也很痛苦,彷彿在做人生的大抉擇。

那痛苦的表情讓他幾乎要從沙發上起身去詢問她,可他知道這樣會驚嚇到她,現在的她宛若驚弓鳥,一碰就會慌忙的要展翅飛走。思即此,他選擇按捺住心神,繼續和玄蒼討論未完的事情。

直到那帶傷的小人兒撐不住疲倦,手裡還握著湯匙就開始打起盹來。小頭顱不斷的點呀點,好像下一秒就會栽進碗裡面,跟鮮魚粥來個最貼身的接觸。

看到此景的東方夏,再也忍不住地站起身,跨步走向廚房內將那不斷點著頭的人輕輕攬腰抱起。被抱起的小蝶先是恍惚一愣,聞到熟悉的味道後,隨即放軟身子窩在他懷裡,雙手也跟著攬向他的頸項。

「玄蒼,先討論到這裡吧。」抱著小蝶,東方夏慢慢的往臥室走去,離去前不忘回頭交代好友,「定案的可以開始製作了,越快越好。還有,桌上剩下的粥你可以吃掉。」語畢,人已經走進臥室。

雖然中斷討論對好友很不好意思,不過有那鍋尚有一碗存貨的鮮魚粥彌補他的歉意,玄蒼應該是不會介意才是。畢竟,那傢伙覬覦他的手藝很久了……


抱著小蝶回到前不久她才躺著休息的深藍色大床,本以為這小妮子會甘願的滑到鬆軟的床鋪上陷入沉睡,豈知他都準備要鬆手了她還牢牢攬著他的頸項。

「嗯?不是想睡了?怎麼不放手?」

「不放,不想放……」睏倦的嬌柔嗓音從懷裡傳出來,聽的東方夏忍不住笑了。

「妳身上還有傷,多休息比較好。」

接到警察的通知趕到醫院去的時候,看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他的呼吸跟著一窒。本來還在面前活蹦亂跳的人兒,才過一段時間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讓他的心為之苦澀疼痛。

一連串的檢查後,確定了身上只有不少的擦傷,東方夏堅持將小蝶帶回到自己的住所,除了能就近照顧她之外,他也不希望她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病房那一片白白世界。

「沒關係,我想跟你聊天,我不想要浪費時間……」

不想要浪費時間?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彼此都願意的話,將來在一起的時間多的很,她大可不必在意現在這段時光會白白流逝掉。只是這些疑問東方夏選擇放在心底,沒有問出口。

雖然他也很想問她一件從那撞到她的駕駛口中聽來的消息──「我不是故意要撞她的!是她自己動也不動的站在那,我煞車不及才會撞上去!」又是為什麼,她寧願站在路上被車子撞傷,也不要安然無恙的?

「要聊天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於一時。」他輕聲說著,把她輕盈的身子放置在床上,再伸手握住她攬住頸項的雙手。「乖,先放手,好好睡一覺……」

或許是他輕柔的嗓音奏效,也或許是她真的睏了也累了,被繃帶密實包覆著的白皙雙手軟綿綿地放了下來,無力的垂在身側。「一起睡……」她的嗓音變得更睏倦也更慵懶,本來大大的眼睛半瞇著不甘願完整閉上。

東方夏蹲在床沿,又忍不住笑開了,她的這個邀請可真是深具誘惑性,他無法保證跟著上了床之後只做「蓋棉被纯聊天」這種很友誼的事情,尤其他對於她的撩撥可是沒有任何抵抗力……

「你不上來我就不睡。」她任性的說著,眼睛有試著再睜大的嫌疑。

「……」

他僵在床沿與她大眼瞪小眼,沒有多久便發現自己屈服了。不想要她再移動身子,他繞到另一邊踢掉拖鞋再緩慢慢爬上床鋪。

看他甘願上了床,小蝶蠕動著身軀黏到東方夏身旁,雙手很主動環住他的腰,鼻間縈繞著她所熟悉的清爽味道,就好像是聞到助眠的薰衣草一樣,讓她的睡意更上一層樓。

東方夏愣了愣,先是將被單覆蓋在兩人身上再避開傷處輕輕摟住她,將嬌小的身子納入懷中,下巴順勢頂在她的頭頂上。那淡淡果香甜氣安撫了他的神智、他的思緒,安撫了因看到她受傷昏迷而急躁的心。

「你的頭髮怎麼變短了?」就在東方夏以為小蝶已經陷入沉睡的同時,沒想到這個小傢伙還清醒到可以丟出疑問。「這裡是你的家嗎?」一個問題不夠,接連來了第二個,實現了她想跟他聊天的願望。

「剪了,太礙事了。」他低聲回應著,卻只說出事實的一半真相,「這裡是我的家沒錯,S的十五樓,玄蒼住在樓下。」

雖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但瞧他說謊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她也不想戳破,「我可以住在你家嗎?」她比較想問的是這個問題。

隨著她的提問出口而瞬間僵硬的東方夏,無法立即回答她這個問題。這丫頭怎麼這麼愛讓他感到不知所措,每每提出的問題也都深具著誘惑性,兩個人同居在一起還得了?

「妳不是都住在妳叔叔家嗎?」他低下頭欲看懷中人兒的表情,她卻緊緊抓著他的襯衫,打死不肯抬頭。

「不喜歡叔叔,不想跟他一起住。」

「所以要我收留妳嗎?」不知道她是否隨時都在準備離家出走,每回到公司來找他都背著一個頗大的後背包,現下那個包包還在樓下辦公室的沙發椅上。

「你不肯收留我嗎?」她終於抬起頭,晶燦的大眼不知道何時醞釀了剔透的淚珠,隨著她輕眨眼的動作滾落臉頰。

她是真的很不想回到那座華麗牢籠內,想這樣伴著東方夏。

「怎麼哭了?真的很不喜歡那個叔叔嗎?」東方夏心急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豈知她越哭越起勁,沒有要停止的打算,「老天!別哭啊,我收留妳就是了,妳愛住多久都可以。」心一急,收留的承諾就這麼出口。

「真的?」她睜著淚眼,鼻頭紅通通的,東方夏永遠不會知道,他這個應許讓她再度有擁抱家庭的感覺。

「真的、真的,只要妳不哭,什麼都好。」他再度伸手抹去那礙眼的淚痕,誰說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真是該死的準。男人一定也是怕水的動物,只要女人一哭,男人就沒輒了。

「要你喜歡上我也可以嗎?」雖然話是自己說的,可小蝶還是窘的背過身去。

她無意為難東方夏,但渴望在內心裡叫囂太過厲害,她好想要知道他的想法,忍不住脫口問了出來。

縱然小蝶講的很小聲,可東方夏靈敏的耳力還是輕易的捕捉到那問句。看著背對著他縮成小蝦米狀且微微顫抖的人兒,那黑眸深沉了幾分,嘴角勾起了連自己都會訝異的柔情微笑,而後伸出手從背後將她抱個滿懷。

「要我喜歡上妳,當然是可以。可是妳……又沒有喜歡我,這樣會不會太不公平?」他故意耍賴,語氣雖是不滿的抱怨著,但若是小蝶此刻旋過身,必會發覺他的臉上漾滿了膩死人的深情。

「我當然喜歡你!」話一說出口,小蝶即羞窘到想要一頭撞死,太過本能的回應,完完全全詔告了她內心那不能說的秘密。「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抱著小蝶的東方夏,甫聽見這小妮子本能的告白時,腦袋有幾秒的空白,隨後只感覺一股熱氣衝了上來;再聽到她那近乎自言自語的低喃後,內心澎湃的情感浪潮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反覆再反覆猜測她的心思,沒想到竟是跟他一模一樣!

「那你呢!你呢你呢你呢──」不甘願只有單方面告白的女人不依了,不馴的想要掙脫男人的懷抱。

「我,喜,歡,妳。」他湊近她耳旁,一字一字的說給她聽,末了還輕咬了下那白玉般的耳垂,將熾熱的氣息與羞人的情話緩慢推進她耳裡,「喜歡妳……很久很久了……」

聽見他的回答,小蝶難以克制激動的心情轉身看著東方夏,只見那張俊秀斯文的臉上,是足以讓她沉溺到不願清醒的溫柔笑意,且他正目光專注地看著她。

「我的告白,似乎只能讓女主角傻傻地盯著我瞧?」被她帶壞了,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能夠有所行動。

「唔?」她不懂,眉眼間皆是疑惑,頭頂還有一兩個問號在跳躍。

「吻我,女人。」他略皺著眉,這時候她的不解風情真是太煞風景了!管她是真無知或是假無知,這都不能讓他放棄應當得到獎賞的權利。

聞言,她又哭又笑的撲向前吻上那等待已久的唇瓣,吻上那,她喜歡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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