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親愛的,我遇見了,那獨一無二,他人無法取代的人。


夜晚的涼風徐徐的吹著,吹的人心舒服之外,也順勢勾起東方夏的疲憊。雖說進軍法國是一定會達成的事情,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身體力行去做出許多努力。

現下還是快點回到家洗個澡上床睡覺,讓疲憊度到達臨界點的身體能夠有充分的休息。

收回思緒,東方夏準備回到會場告知那可惡合夥人他要先跑了。

這時,預備起身的頎長身子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一抹身影定住所有的動作。只見一個女子盤腿坐在小湖泊邊,用手撐下巴的姿勢打量著他。

「嚇!妳是誰?怎麼會這裡?」這女子的出現讓東方夏大大的吃了一驚,遠比玄蒼揭露他的身分還要來的驚嚇許多。尤其現在的時間是夜晚,她一身白衣還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身邊,要不驚嚇也難。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女子放下撐著下巴的手,改以雙手環抱住胸的姿勢抬眼看著東方夏,那神情說有多傲慢就有多傲慢。

「今晚『S』包下這整個會場,除非拿到邀請卡,不然是不能進來的。」

「那你有邀請卡嗎?」她反問,正氣凜然的模樣彷彿她是慶功宴主人;而東方夏才是不請自來的偷渡客。

「我是主辦人,不需要邀請卡。」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先是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嚇人,現在又不斷質問他有沒有邀請卡,「小姐,趁我還沒有叫人之前,妳還是快點離開吧。」

「……」

「……」

「你被我欺負嗎?」沉默了幾秒鐘,她又有了新的疑問。

「妳這是什麼意思?」他皺眉,很少有人可以讓他平穩的心緒有這麼大的起伏,就算是設計圖畫不出來、就算是研發不出新產品都還不至於這麼惱怒。

「沒有被欺負,那你叫什麼叫。」她撇撇嘴,突然站起來走到他旁邊仰視著他。

東方夏這時才發覺這個女人穿了件白襯衫,下半身搭配一條牛仔短褲。雖只是件白襯衫,卻是前綁結式讓她得以露出白皙的小蠻腰;而那牛仔短褲也真是短的可以,堪稱熱褲的境界是因為只僅僅包覆住她圓翹的臀部。

最要命的是這個小妮子的襯衫前兩個釦子居然沒扣,現下又站到他身旁,倘若他一個低頭肯定將那胸前春光一覽無疑……思及此,東方夏唯有很君子的轉移視線,將目光定格在那幽靜的小湖泊上。

「喂,你幹嘛轉移視線?」

「我有名有姓的,不叫什麼喂。」

「你又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為何他要被一個像是偷渡客的女人質問,還被反駁得要告訴她名字。雖有萬般的不願意,東方夏還是開口了,「東方夏。」

「東──方──夏?」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唸出來,若不是還在懷疑她的身分,東方夏幾乎要覺得她那字正腔圓的嘹喨嗓音好聽極了。

「東西的東,方向的方,夏天的夏。」會再特別跟她解釋名字的字,是習慣也是怕她不太了解用字。

「喔喔!我知道了,東方夏。所以你姓東,名字叫方夏囉?」

「……不是。複姓東方,單名一個夏字。」東方夏耐心的解釋著,這種狀況不是第一次發生,通常複姓的人都會遇到別人問這種問題,好比「歐陽」、「上官」皆是如此。

「原來如此,我是元小蝶。元旦的元,大小的小,蝴蝶的蝶。」

「元──小──蝶?」

他仿照剛剛她的模式,一字一字的唸出她的名字。低柔的嗓音盪漾在微風中,聽起來格外的舒服,而這嗓音也讓小蝶心底起了陣陣漣漪。只單單是唸著她的名字,就有這麼不凡的影響,她那白皙的心型臉蛋不禁浮出一朵朵的紅雲……

因小庭院這兒的燈光有著些許的昏暗,東方夏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反常,相反的,他也短暫的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直覺覺得現在的狀況不是他能掌控的。從一開始被她引起的驚嚇、到後來被她質問,再來到現在兩個人就好像是參加相親宴般,在向對方做簡短的自我介紹。

「那……妳到底是從哪裡進來的?」雖然已經知道她的名字,但東方夏還是決心不要再讓情形難以掌控,便將最原始的話題撈回來。

「唔,從那邊。」

順著她的纖指方向看過去,東方夏頓時錯愕不已,只因小蝶的入侵通道竟是一片高聳的圍牆。那片牆的高度可是比這個小不點高上許多,真不知道她是怎樣爬上去又跳下來……

「元小點,妳是貓嗎?這麼高的牆妳就這樣隨意的爬上跳下?」莫名地,東方夏感覺內心有撮小怒火,且竟是因為擔心這個小不點爬牆時候可能有所摔傷,在她那細嫩的肌膚上留下難看的擦傷。

「誰、誰是元小點啊!我是元小蝶、小蝶!」

「我說是小點就是小點。小不點兒,憑妳私闖我們的會場,就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他說著說著,還把雙手環抱住胸膛,幾分鐘之前小蝶的這個姿勢可是被他學著去了。

「你、你……」小蝶氣的直跺腳,卻又不能否認他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雖然她的身高是一般女生的基準,甚至有一百六十五公分了,可是站在東方夏的面前,仍舊是小不點兒一個,她大膽猜測,東方夏可能高於她二十幾公分之多,直逼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也說不定。

「Summer,怎麼了?」

不滿合夥人消失太久而決心出來逮人的玄蒼循聲來到庭院,卻見東方夏與一名穿著頗為清涼的女性在交談。

哇哦,這可是奇蹟啊,這是他那個老是喜歡把自己關在研究室及辦公室、老是喜歡當拼命三郎、被人群包圍時候只會……

「喂,夠了!你到底是出來幹嘛的?」這傢伙應該是來逮他的吧,可是怎麼一看到他就一臉驚奇,還說了一堆不該說的話。

「唉呀,我把內心的想法都說出來啦,真是抱歉。」雖然嘴上說著抱歉,可是玄蒼臉上那笑容卻是格外的欠扁,讓人感覺不到一丁點的誠意。看了看東方夏不悅的臉色,玄蒼學聰明的把焦點轉向小蝶。「這位小姐是?」

「爬牆的小貓。」

「……啥!」不光是玄蒼,連同小蝶也異口同聲的大喊出聲。

玄蒼個人會錯意認為好友可能對這位女子抱有好感,才會刻意用這種可愛又帶點特殊意味的「小貓」來說明;小蝶則是認為東方夏是因為她膽大的翻爬那片高聳的牆,才會故意用這種說法;至於東方夏本人倒是什麼用意也沒有,單純地說出事實罷了。

小蝶是爬牆沒錯、是認為自己像貓一樣可以爬的如此之高沒錯、對他而言是如此的嬌小沒錯──以至於他會說「小貓」。

時間就在各懷心思的狀況下度過了十秒鐘,直到玄蒼又開口。

「不過……好像沒有見過她呢?」他邊說邊坐上一旁的鐵椅,以手撐下巴的姿勢打量著她。十分鐘前小蝶驚嚇到東方夏的姿勢,此刻是被玄蒼給學了去。

「不就跟你說是『爬牆的』小貓了嗎?」

「還真的是『爬牆』進來的!?」玄蒼大驚,原以為只是東方夏的玩笑話,沒想到事實也是如此。他抬眼看向那片高聳的牆,也忍不住要佩服小蝶的勇氣。「那你怎麼沒有叫保全過來?」

「因為她沒有欺負我。」

「……什麼意思?」

「反正就是這樣,她沒有惡意。」東方夏也不懂自己怎麼會如此寬宏大量,也許小蝶是某某雜誌記者,就算是爬牆混進來也要取得最新獨家報導。

但不知道為何,她總令他覺得有種熟稔的感覺,好像很久之前他們就認識了,讓他不忍心叫保全來把她帶走。

始終杵在一旁沒說話的小蝶,內心此刻也是一片複雜。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東方夏,可是他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除去剛剛他們單獨相處的那十來分鐘之外,好像還有、還有更多不知名的感覺在發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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