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他皺起眉頭,但手卻放了下來,沒再捏緊我的下巴。

而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下巴可以像麵團一樣的被擠壓,雖然當麵團的感覺很不好。

「你說不准就不准喔?我偏要哭!」我抽抽噎噎的瞪著他,委屈火山爆發的力量很強大,就算自己從小無父無母,也不曾受過這樣子的待遇。

「妳再哭我就……」

「就怎樣!?」

「再哭我就吻妳!」

他這個威脅對我十分有效,我立即捂著嘴猛地站起身倒退了好幾步,沒有察覺到我幾乎快要離開這張大床回歸絲絨地毯的懷抱。

「小心!」他一個低吼,我嚇得更是往後退了一些,直到我一腳踩在空氣中……

「碰!」巨大的聲音,是肉體墜落到地面的聲響,就算地板上鋪了華麗的絲絨地毯,可是一定還是會有衝擊的傷害。

不過為何我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睜開了自覺自己將要摔落地板時就閉上的眼眸,而在我身下緊緊護住我的洛斯公爵則是映入我眼簾。

「欸!你、你沒事吧?」嚇的語無倫次,我沒發覺這句話我是以中文問出口。

「死不了。」而當他也很自然的以低沉聲音用中文回我時,我才發覺事情有點詭異。

「你。」

我吐了一個單音階,而他只是淡然的瞥了我一眼之後,便把我打橫抱起重新放在那張黑色床單的大床上。

「你會說中文?」

「我母親是東方人,我是中英混血兒,中文自然也會說。」他站在衣櫃前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去打開那大的有點嚇人的衣櫃後,才回答我的問題。

「可是你長的不像英國人。」捲起他先前覆蓋的被單,那上頭還有他殘留的餘溫,我不經意撫摸起被單,絲滑的觸感摸起格外讓人覺得舒服。

「東方人的基因吸收的多,長的自然像東方人。」他依舊站在衣櫃前,只是已經套好一件黑色絲質襯衫。「妳呢?妳又是誰?」

隔了許久,這個好像被我們遺忘的話題又轉了回來,我注意到黑色的襯衫雖然讓他冷然的琥珀色眼瞳更加冰冷外,但不得不承認黑色是個能襯托出他整個人的顏色。

而他胸前未扣的兩格釦子除了隱約露出他的胸膛,更讓人清楚瞧見他跳動劇烈的頸動脈上,有著一條黑曜石打造的鍊子。

看到這裡,我不禁暗罵自己為何又再細細打量這個男人?以前所受過的教育並沒有這麼教導我啊!

只要一碰上這個男人,我便渾身不對勁。

「是安德烈帶我來的。」我邊說著,邊把視線調到角落,隨即訝異地發現明明應該在假寐的安德烈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還正在享用躺椅旁的小桌几上頭的鮮美水果。

「你倒是挺享受的。」洛斯也隨著我把視線調到角落,隨即擰起眉對著安德烈,大有要一舉進攻的感覺。

「這女人是你帶進來的?」

「什麼這女人?人家好歹也是有名字的,叫薇薇安。」

「我懶得理她是莉莉、艾咪還是凱西,人帶進來你就要負責解決。而不是在這邊吃葡萄。」

「我把她帶進來以後,要處置要幹嘛都歸你啦!」

「什麼意思?」洛斯皺著眉,因為安德烈這席話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轉頭看著我,我只能無辜的繼續捲他的被單。

「她會作菜。」安德烈吞下最後一顆葡萄,才轉過頭對著洛斯說道。

而這個洛斯公爵的反應,我只能說,與雷諾鎮的鎮民……有異。

「我不需要廚子。」

「你不需要!?你還要吃麵包配葡萄酒到什麼時候?」安德烈喊的很大聲,甚至很主動的把這些日子以來,洛斯祭拜五臟廟的「祭品」為何,先行當了「報馬仔」給我知。

「那不是重點。」

「那是重點。」不知不覺,我已喊話出來,也喊的這兩個男人一陣呆愣。

「你這樣遲早會營養不良的。」

「那不是重點。」聽見前幾秒鐘才聽見的詞句,我突然發覺這個男人除了冷的像冰山之外,脾氣也倔的很,說不要就是不要。

「我說洛斯啊,就算你不想要,可是我卻想的很耶。今天去傑森那把她帶回來,看見那漢堡,嘖嘖,可真是刺眼的很。」安德烈加入說服洛斯的行列之一,動作配上表情逗趣的很,只是好像還不足以影響洛斯那花崗岩般堅定的意志。

「唉!看來有人想繼續品嘗麵包配葡萄酒的滋味是如何囉!」安德烈邊嘆氣邊站起身,隨後走到我身旁拉了我就走。

「你要帶我去哪?」安德烈的步伐很匆忙,突然被拉著走的我一時跟不上他的速度,還險些絆倒自己。

「某人不願意跟我們去吃大餐,當然就我們兩個囉!」

他刻意把「某人」講的很大聲,惹的我啼笑皆非,看來安德烈還真是不怕死,居然這樣調侃後頭那個明顯已散發怒氣的男人。

在安德烈要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不經意瞧見了洛斯頎長的身影站立在房間中央,而那身影,不知為何看起來有種孤寂的感覺……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舞風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