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秘書的專屬位子上,我瞪著阿藍剛剛遞給我的報表,妄想把它們一舉燒光。

想起幾分鐘前他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拿了一疊報表給我,順道說了句:「愛情順利快樂。」想到他那笑容可掬但其實骨子裡是很奸詐的表情,我就一肚子火。

前天,也就是紀司辰被阿藍騙來的那一天,在我那句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之後,雖順利讓我們知道彼此的心意,但也順利的讓紀司辰把我吃乾抹淨。

「等等!」想起當時我的確是有說了這一句,還順手捂住他的嘴。

「我已經等七年了,不能再等了。」然後,他說了這句之後我便宣告投降。

在上班時刻,胡思亂想的後果就是把那一整疊報表原封不動的還給藍總裁。


「阿藍,我還是辭職吧。」

中午坐在la neige,我盯著正在慢條斯理的吃的義大利麵的阿藍說出這句話,只見他先漲紅了臉,然後急忙把嘴裡的麵條吞下腹,再很猛的咳嗽跟喝水。

「妳說什麼?」等他結束了一連串的急救行為,他才問出口。

「我說,我還是辭職吧?」

我的結尾是問句不是肯定句,只是一聽到我說要辭職的阿藍,則是按照慣例的說不行。只是今天早上這樣的行事效率也已經打擊到我,為了私事而忘了公事,我真的不想這樣。

「那妳跟司辰分手吧?」他涼涼的說著,我只回他一個白眼。

「講什麼分手,真是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要亂詛咒。」

「開玩笑的啦。只是,現在是關鍵時刻呢,妳不能離職。」

「什麼關鍵時刻?」我呆呆的問著,只見阿藍從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內拿出一個密封好的信封,再放到桌上。

「這個給妳,還不要打開,過幾天我叫妳開的時候再開。」

「那你說的關鍵時刻又是什麼?」這傢伙,老是文不對題,問他這個答那個的。

「我要結婚了。」

什麼?他居然要結婚了?看著他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臉,我的訝異驚呼吐不出來,因為我正效法阿藍前幾分鐘被麵噎到後的一連串急救行為。從那天把雪兒當作北海道特產一樣送了出去之後我就沒有再見到她,沒想到隔了一段日子之後居然是接到他們即將要結婚的消息。

「妳是藍天的得力助手,妳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妳不能離職。」

好友即將要結婚了,我總不能還要在他這關鍵時刻背著重擔忙東忙西,基於被阿藍傳染的氾濫同學愛,我點頭允諾了。


週末傍晚,我駕車回到桃園老家,當然事先跟紀司辰報備過了,不然他又要以為我躲起來了。

等紅燈的同時,我卻突然想到之前紀司辰送我的東西,那些東西已經像垃圾一樣被我打包起來丟在角落了,等下回家時記得把它們解放,不然被大魔頭抓到我就完蛋了。

回到家,正要走進家門時,遠處傳來垃圾車的聲音,不知為何內心有一絲不安,該不會……

「媽!我房裡那些用黑色垃圾袋裝著的東西呢?」

正在啃瓜子啃的正高興的老媽,聽到我問她的這句話,先是不悅的蹙起眉頭,而後抹抹手,大有要對我開罵的意味。

「我說妳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積了一堆垃圾也不丟,還用布蓋著隱藏在角落。剛剛垃圾車來我通通拿去丟了。要不是我難得去妳房裡收拾收拾,還不會注意到那些垃圾。」語畢,她無視我瞠目結舌的表情繼續啃瓜子。

天呀!那些垃圾可都是紀司辰送我的珍貴回憶,居然就這樣被丟了!

我衝回房間,急忙的打開門,卻只能愣愣的盯著那些依舊完好如初的「垃圾」擺在我的房間。

「妳這孩子這麼乖,怎麼會私藏垃圾,所以我打開來看過了,不然早被我丟到垃圾車上送去焚化爐燃燒。」

我渾然不覺老媽跟在我屁股後面走上樓來,再連珠砲似的對我說明事情的種種,我眼前只容納的下這失而復得的「垃圾」。

「霏霏……妳在幹嘛?」

才剛認出這是紀司辰特殊的低沉嗓音,我便落入一個熾熱的懷抱。

「看到妳就不累了……」他的語氣好疲憊,可能才剛忙完公事吧?

「那你應該回家去睡覺,不是賴在我這。」推開他埋在我頸項邊沉重有千斤的頭,我不耐的嚷著,因為眼前的垃圾還沒有藏好,送垃圾的主人就來找我了。

「不要。」

該死,他不是在累嗎?怎麼力氣還是這麼大,如果再不先把他送走,等下垃圾被發現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送你回去可以吧?」

「不要,我直接在妳這歇會,妳媽知道我在這的。」

他邊說邊放開我,甚至舉步要我房間走去,我嚇的睜大眼,急忙推開他再猛地關上門。

「我的床你睡不慣,還是回你家吧。」我扯著嘴角,手順勢拉著他往樓下走。

「妳幹嘛不肯給我進妳房間?裡面有什麼?」

「沒有啊。」

「霏霏,說實話,妳每次只要一說謊眼睛就不敢看我。」

「就沒有啊,走啦!」

「妳私藏男人在裡面?」

我啞口無言的瞪著他做無謂的猜測,我藏什麼男人在房間啊?又不是金屋藏嬌,不對,我是女生,不能藏嬌。

「不要亂講好不好!誰會在家裡藏男人啊!」

「那妳是藏在別的地方?」

他瞇起眼,我瞬間感覺殺機逼近,不安的退了一步,深怕等下小命就被扼殺掉。

「沒有!你為什麼每次都不相信我?」我急到快哭,不被信任的感覺盈滿心頭。

「可是妳……」

「如果不相信我就分手嘛,不被信任的愛情我才不要。」

「妳怎麼能那麼隨意就講分手!」

「因為你不相信我,也沒親口跟我說過喜歡我。」

「這……」

怒瞪他一眼,我閃身進入房間,還順勢落了鎖。

不理會在外頭叫囂要開門的大魔頭,我手忙腳亂的把東西一一從袋子拿出,有的還直接丟上床。

好不容易東西都丟回原位,我手上拿著裝著項鍊的絲絨盒子,才正要把它拿出重新掛回頸項的同時,外頭怒火已經積到極限的紀司辰已經……拿著備份鑰匙開了我的門。

「妳又把我關在外面,妳皮在癢?」

我嘿嘿的乾笑著,反正他都自己破門而入,不對,是自己拿著鑰匙進來了,就不用管那麼多了。

「那什麼?」他指了指我手上的絲絨盒子,我乖乖的打開給他看。

他拿了起來,像當年一樣示意我轉身,背貼著他熾熱的胸膛,項鍊依舊,但心境卻已千迴百折過。

「以後不許妳再拿掉。」

我的「好」字都還未說出口,手機就很不識相的響了起來。

「姨姨,妳在幹嘛?」

「我……我在看雜誌呀。」回頭掃了一眼紀司辰,只見他的臉色一瞬間鐵青,我總不能對著小姪子說實話說我正在談情說愛吧。

「真的嗎?我跟芸芸都好想妳耶。」難得聽見他撒嬌的語氣,我拿著手機笑的很開心。

「什麼時候帶我們出去玩呀?」

「等我有空啊。」

「妳每次都這樣說。」

「芸芸會等姨姨有空。」不知什麼時候,講話的人換棒了。

「我們好無聊喔,就等妳來解救。」

解救哩,聽著搶回話筒的小姪子講的這麼可憐,我又笑了。

「等妳喔,最愛姨姨了。」

「好好好,我也愛你。」


「妳愛誰?」放下手機,紀司辰正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床上審問我。

他該不會以為我跟小風的童言童語是我在跟某某男人調情吧?

「我愛你姪子不行喔?」學他鐵青著臉,我按開通話紀錄給他看,很快的他的鐵青鍾馗臉轉變成尷尬的臉色。

「誰、誰知道喔。跟我說愛我也沒見妳這麼高興。」

「哪有。而且也都沒聽你說愛我,我幹嘛給你好臉色?」佯裝生氣的轉過身,他立即挨了過來,從我身後緊緊將我圈住。

「老早就說過了,在妳十八歲生日那年。」

「有嗎?」

「有,妳自己想。」

歪著頭,我努力把回憶當錄影帶一樣倒帶撥放,想不出是哪一句,某件事情倒是先跳了出來。

「對了,以前有次班會時,你幹嘛突然走人?」

「喔,就說只是想上廁所啊。」

哇哩,還真的咧,他紀大少爺要上廁所還得先冷個臉色。

「不要想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

「我想吻妳。」

他一臉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味,我卻頭皮發麻的想逃,前幾天就是他這句我才被他吃乾抹淨。

「不要。」

「誰理妳……」

他的唇吻上我的嘴,我無力抵抗,甚至很快的陷入他製造的熱情漩渦裡。

雖然這回我換了詞改說不要;他也換了個詞變成誰理妳。只是不論誰說了什麼,結果依舊是一樣的……



※咳,終於是倒數第二回了。恭喜咱們的傻情侶的甜蜜依舊……(灑花)
雖然這回看起來沒有什麼重點= =
但其實是為了下一回做伏筆(笑)

※小風明天『可能』會出門,如果過了貼稿時間(下午兩點多至三點多)
可能就會遲一天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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