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靠過來了。」紅著臉,我欲推開他越來越靠近的身軀。

且為了避免姐姐被我的大聲叫喊引出廚房,我還必須要降低音量。不然姐姐看到紀司辰跟我像連體嬰一樣黏在一起,那我就真的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又沒有要做什麼。」

「那你就趕快走開啊。」我都快要哭出來了,這傢伙卻死都不肯移開身子,執意跟我分享同一個座位。

我啞著嗓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腦袋想的卻是早已把他這個千殺大混帳咒罵不下百萬遍。而且因為他這一靠近,連帶勾起上次被他強吻時的情景。

從被強吻後的隔天,我就已經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且已經盡力去遺忘那件事情,只當作是被瘋狗咬了一口,還把它鎖在心底最深處。因為不論在住家或者是在學校,跟他總避不了要交談、要會面,我總不能戴著面具跟紀司辰溝通吧?

雖然要遺忘那件事情非常難,難上加難,難到一種境界,而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刻,我總免不了會被類似那天情境的惡夢所困擾。

「妳為什麼總是那麼怕我?」他低聲說著,五官分明的帥氣臉龐近在咫呎,我甚至可以感覺他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

「因為你……」因為你靠我靠的太近了!這句話我說不出來,在喉頭踟躕著。

「因為我怎樣?嗯?」大魔頭又往前靠近幾分,睫毛好像只要輕眨就可以碰觸到我。

「阿辰、霏霏,先……」一道聲音傳來,低沉醇厚的嗓音並不亞於紀司辰。只是講出這句未完句子的發音主人,怎麼這麼的……

剛剛因過度驚慌而停擺的腦袋這下好似被雷劈中一樣,在一瞬間想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急忙轉頭過去想要求救,卻遺忘紀司辰是靠我如此的近,我一個轉頭,嘴剛好擦過他的唇。我愣在當下,剛剛腦袋是被雷劈中,這下可是全身一起被雷劈中,我伸手捂著嘴,難以置信我剛剛居然做了蠢事。

低著頭,我不發一語,而剛剛撞見『意外事故』的紀大哥也因震驚而講不出半句話來。

「咳!阿辰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紀大哥清了清喉嚨,很困難的吐出這句話,不過我很感謝他先把紀司辰帶離,不然我真的會困窘到死。

「喔。」而早已退至一旁的大魔頭面對哥哥的吩咐,也只有唯命是從。

只是我能感覺他離開前,目光犀利的注視著我,他盯著我瞧了許久,久到我都可以擺脫困窘進而抬眼跟他平視時,他卻又唰地轉身跟著紀大哥離開我的視線。

兩兄弟一離開,經過清場的客廳瞬間變為冷清、孤寂。我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幾分鐘前震驚及困窘的心態已經被我撫平。

而家門外,不時聽到紀大哥跟紀司辰的爭吵聲,至於他們在爭論什麼,我不是很清楚,也不想去了解。因為就算剛剛我已經擺脫了困窘,我仍感覺自己是麻木不得動彈,畢竟剛剛跟紀司辰的意外擦槍走火在我心底仍是個不小的震撼,抱緊剛剛隨手抓來的抱枕,我的腦袋已經混亂到令我掉淚。

「霏霏。」姐姐由廚房走了出來,輕輕的抽走我抱住的抱枕,也制止我把臉埋在抱枕裡的自虐行為。

「姐,妳跟紀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就回來了,只是在處理一些後續,今天才到家。不過,沒想到我天真的小妹妹,也到了要談戀愛的年紀了。」她輕嘆了聲,在我身邊緩緩的坐下,再伸手圈住我。

「我才沒有談戀愛……妳不要扯開原本的話題啦!」就是怕姐姐一直跟我說紀司辰的事情,我才搶先在她說話前先問出差的事情。

「乖,別氣了,我也回答妳啦。司辰跟妳之間,過了那麼久,早該有些變化了。像我跟妳紀大哥也是,從小我們也是青梅竹馬,不過那時我真的好怕他,誰叫他總愛欺負我。」

「紀司辰他也常欺負我啊。」撒嬌地賴在姐姐懷裡,我不滿的嚷嚷。

「可是他只是鬧著妳玩的呀。以前的司磊,性格太冷了,冷到彷彿什麼東西都不關他的事情一樣。司辰跟他不一樣,他們一個是冰,一個是火。妳比較好,喜歡的是火。」

「我才沒有喜歡上他咧!」

「好好好,妳沒有,是姐姐說錯了。可是跟司磊比,司辰真的好太多了。」姐姐邊說著,邊撥開額前的瀏海,我突然注意到姐姐光潔的額頭在靠近眉毛的部分居然有道細長的疤痕。

「這道疤,根據紀伯伯的說法,是司磊害的。不過實情到底是如何,我一點也記不起來。有次我問司磊這件事情,他的冰山臉色居然崩解,轉為愧疚,所以……」我怔怔的看著那道疤,肯定年代久遠了,而且好靠近好靠近所謂的靈魂之窗,如果當年沒有這麼好運,或許姐姐將會有一隻眼睛面臨失明。

「姐,妳喜歡紀大哥嗎?」

「喜歡呀,就是喜歡才會給他親。」姐姐面帶羞澀的這樣跟我說。喜歡才會給他親?那之前紀司辰吻我的時候……

「那我一定不喜歡紀司辰……」

「妳說什麼?」原本要回廚房的姐姐聽見我喃喃自語,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

「不不,沒什麼。」沒有多加注意姐姐擔憂的臉色,我只一昧的沉浸在自我的思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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