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齊雅霏,自認活在這世界上十七年來,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

好吧,頂多是小時後會偷拿媽媽的首飾亂戴、摔壞老爸的收藏品,除此之外,我應該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啊!那為什麼我這十七年來,要受大魔頭的荼毒?

他,紀司辰,好死不死住在我家隔壁,算是我的青梅竹馬,而且我爸媽跟他爸媽以前居然是好友。因為這一層關係,使得我跟他交集頗深厚,也頗水火不容。

同齡的緣故,而且同校又同班,讓我跟他在每次考試或每項比賽上,總是想盡辦法要拔得頭籌。以前年幼的單蠢腦筋,只想說要拿第一,讓師長對我刮目相看。但時間一長、一久,那種心態漸漸消逝。不過紀司辰始終在我身邊,一直、一直在我身邊,像打不死的小強,用力黏在我身邊。

從幼稚園、國小到國中,到現在的高中,都很倒楣的跟他同一班。孽緣不斷,剪不斷理還亂,許多人都認為我們是一對,就連我們的父母也是這麼認為,只有我們兩個心底明白,一切都是假象。

我以惹紀司辰生氣為樂,以驅離他為抱負;他以戲弄我為休閒,以黏在我身邊為志向。這樣水火不容的心態,能在一起的機率媲美讓撒哈拉沙漠變成熱帶雨林。

不光是我不爽他總是神出鬼沒的突然出現在我身邊,他應該也是蠻討厭我的吧,每次看到我不是嘲笑我就是戲弄我,好像他只有這兩項專長一樣。不過他今天這個舉動,徹底平撫我對他的觀感。

「別想太多,我只是不希望在報紙頭條上看到妳。標題還寫著:高三女生因飢餓過度而休克在家中。」

瞪了他一眼,我收回剛剛在心頭發酵的感覺。他還是一樣嘛,嘴巴機車的要死,是不用毒舌激人就會死翹翹嗎?

「我還有泡麵啊!哪裡會飢餓過度而死啊?」

「妳有膽就再給我吃一次。」放下手上的書本,他轉頭看著我,雖然他的語氣很輕柔,但我的寒毛卻瞬間全體立正就定位。

「再被我看到妳吃泡麵,就罰妳一整天都不能吃東西。」

這這這,這還有天理嗎?他憑什麼這樣限制我的自由啊!就算我媽把我託付給他照顧,他也不能這樣子做啊!

「紀司辰,你不要太過分喔!你憑什麼管我吃什麼!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啊!就算你剛剛幫了我一把,也不能這樣做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氣炸了,我持續瘋狂的叫囂,沒注意到他臉色的轉變,還有他逐漸捏緊的書本。

「你不要以為你是我家隔壁的鄰居,就可以這樣對我!你只是一個鄰居耶!」

他突然撲過來抱住我,唇順勢吻住我的嘴,我可以感覺他正用力抱著我,舌頭甚至撬開我的嘴,在我嘴裡肆虐翻攪著。如果是一般女生,一定會樂的暈陶陶,任由紀司辰胡作非為。可是我不是、我是齊雅霏,而且他憑什麼這樣吻我、抱我!

猛力推開他,淚水也順勢跟著流下,這可是我的初吻耶,就這樣沒了,就這樣被一個大魔頭給吻走了!

「你太過分了!」吼完這句,我直接奔上樓,不願再看見他。

跑回房間,我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任由淚水無止盡的狂流狂洩,他為什麼突然吻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哭了多久,我竟累癱的靠在床邊,隱約感覺有人把我抱了起來且在我耳邊輕聲說著話,細細的呢喃著,我聽不清楚他說什麼,只知道他的語氣好溫柔、好溫柔。

之後,我感覺有股輕柔的觸感柔柔的刷過我額上,然後是我的眼睛,最後是我的唇。

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房間的床鋪上,而被子也穩穩的蓋在我身上。

剛剛那場夢境,在我身邊低語的人是誰?好熟悉的低沉嗓音,聲音很像紀司辰,可是應該不是他,畢竟他昨晚才強吻過我。

下了床,我到衣櫃前拿出制服,走到浴室去盥洗。鏡子中的我,除了眼睛像核桃般紅腫之外,還有比平常還要紅潤的唇瓣。至於為什麼會這麼艷紅,我很清楚,很明白,是昨天大魔頭的強吻後的後遺症。

抹了抹嘴,再甩去腦中那些不該有的綺麗幻想,現在不是該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時候,今天可是要考試的日子,昨天被紀司辰害得根本沒唸到什麼書,看來等下只有早點去學校速讀了。

下了樓,我看見昨天大魔頭帶來的那袋飽飽的袋子被放置在廚房,餐桌上是還散發著熱氣的早餐。

我訝異的走上前,不是我眼花,桌上的餐點像是剛弄好一樣,散發熱騰騰的熱氣及香味。我家沒有請菲傭,泰勞或台傭之類的人,那這份早餐……

一張字條被盤子擱在一旁,我拿起來閱讀,是紀司辰那龍飛鳳舞的字跡。

上頭繁雜的寫著要我乖乖吃早餐,等下記得要看書,因為昨天沒看。還有其餘叮嚀的事項,舉凡關門鎖門,逐一寫在上頭。

捏緊手上的字條,他現在這樣示好,是表示對昨晚的虧欠?

眼眶有點熱,好熱好熱,我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玩偶?只是一個可以吵架,可以戲弄的玩偶而已?對他隨性而來的舉動,我都要乖乖接納?

面對桌上熱騰騰的早餐,我頭一回失去食慾,頭一回想要知道,我在紀司辰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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