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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的記憶並沒有因為阿藍跟雪兒的溫柔對待,或者是長毛總是出其不意的親吻刺激而有所恢復。

只是他們總是不放棄,時時陪伴在我身邊,比我還要著急我的復原。

「醫生說如果沒復原,就一輩子都是這種情況,如果有奇蹟……」陪著我去複診的阿藍,很嚴肅的跟阿宇、長毛報告著。

而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在意,現在這種情形對我來說很不錯了,有真心相待的朋友,還有體貼的男朋友?

說到男朋友,我不禁偷偷將視線轉到坐在一旁的長毛身上。自從那天我不自覺脫口說出可能以前常講的話語之後,他就百分百篤定我復原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隨著日子過去,我對他的記憶只停留在那句抽煙,以及他總是不經意的親暱碰觸上頭,想起他肆無忌憚的親吻,更是讓我窘到不行。

「怎麼了?累了嗎?想睡了?」長毛捕捉到我看他的眼神,以為我又累了不好意思說。

「沒有啊。我不累。」

「妳以前總像一隻小豬,隨時隨地都可以睡上一場。現在居然會說不會想睡。」

「是啊。我那時就懷疑靜萱是不是被豬附身了咧。」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我以前做過的蠢事。照理說我應該要很生氣,氣他們的有點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我卻好像是個外人一般,默默的聽著、默默的看著。

他們自顧自的講的很高興,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僵硬的臉色。我悄悄站起身,邁開步伐往房間走去,現在我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獨處。




坐在床鋪上沉思,或許我是個很奇怪的人,一般來說,失去記憶的人不應該這麼悠閒,不應該是這麼安心的信任週遭任何人。

「或許以前我就是這麼怪的人吧。」盯著窗外遠處的高樓,我喃喃自語著。

「妳哪裡奇怪了?」一道聲音傳來,而後我被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來者是何人。

「沒有啊。」輕輕往後躺,我想我真的逐漸在習慣他的碰觸,甚至可以說是喜歡上了。

「妳是真的怪怪的。」他抱著我,突如其來這一句話,其實他也很怪,總是突然的就抱我,更『奇怪』一點就是光明正大的直接吻我。

「有嗎?我哪裡怪怪的?」不願面對他總是犀利到可以將我看穿的眼神,我掙脫他的懷抱,走到房間的另一端。

「妳常常一個人在沉思。」

「這樣不好嗎?多沉思說不定我可以早點讓記憶復甦。」

我輕笑著,只是心底卻有種酸澀感漸漸釋放出來。如果我一輩子都恢復不了記憶,那我……

我相信阿藍、相信雪兒,相信他們說的一切,相信長毛是我的男朋友。可是,為何我總是不願真正的去面對他,甚至還有一丁點的……

「妳還在害怕我?」他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這是這麼多天以來,我第二次看見他這種表情,第一次則是在醫院。

我低著頭不願回答,因為他已經直接戳破我的心事。沒錯,我是還在怕他,就算有了許多人的保證,我還是無法放開心胸去接納一個現在對我而言是個陌生人的男朋友。

「我抱妳,妳也肯回抱我不是嗎?那為什麼妳還是會怕我?」

這又是另一項矛盾的事情了。潛意識裡的我,好像面對長毛的親吻擁抱都會不加思索的回應,而等到真正去做了之後,現實失去記憶的我,會突然地驚醒,進而把長毛推離。然而我知道這樣傷害他傷的很深、很重……

「這麼多天來我的努力都沒有用?我碰妳、抱妳、吻妳只為了讓妳習慣我的碰觸,刺激妳想起以前的事情。」

「不、不是的。」這些天來他的碰觸並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雖然還是抗拒,但我已逐漸在習慣。

「妳為什麼還怕我?妳告訴我啊!妳告訴我怎樣做妳才會不害怕!」

他聽不見我的解釋,一昧沉浸在自我的思考裡。而我也無法再解釋出聲,只因現在在我面前的長毛,陰鶩的表情令我心驚。

「妳相信藍、雪兒,甚至相信阿宇,相信其他人。那我呢?妳相信我嗎?如果妳真的相信我,妳就不會害怕我。這些天在妳眼底我終究是個屁!」他嚷了起來,到最後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我嚇的不斷退後,現在的長毛不再是我這幾天所看見那副溫柔的模樣。直到背部抵住牆壁,我才發覺我已無路可退,而長毛正邁開步伐往我這邊前進。

「妳果然還是在害怕我,不是嗎?原來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開始笑了起來,笑的悽涼,我隱約看見他的眼角有一滴淚水。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被嚇壞了,全身無力的顫抖,若不是緊抓著長毛厚實的臂膀,也許我現在早因腿軟而跌坐在地上。

「那妳到底要我怎樣!要怎樣妳才會高興!要怎樣妳才會相信我、不害怕我!」

我無法回答,因為長毛已經直接堵住我的嘴,不似以往親暱溫柔的碰觸,這回他霸道的囓咬著我的唇瓣讓我的恐懼上升到最高點。

「不要!不要!不要!」我驚叫著,瘋狂拍打他的背部,但他卻無動於衷。感覺他將我打橫抱起放在床上,隨後枉顧我的哭喊開始他的侵略。

淚水早已盈滿我的眼眶,在朦朧淚眼中,我看見的不是長毛,而是一個要侵犯我的陌生人。

恍惚間,我聽見房門被撞開的聲音,尖叫聲跟咒罵聲同時響起,雪兒跟阿宇衝了進來,而我知道面前的景象一定讓他們瞠目結舌。

「靠!長毛你瘋了,你在幹什麼!」長毛被阿宇架了起來,隨後開始他的怒斥。

阿藍慢慢的踱步進來,看了看被雪兒緊擁的我輕嘆了口氣,才轉身面對著長毛。

「啪!」有點響亮的巴掌聲充斥著房間,除了阿藍,我們三個全愣住了。

「清醒了沒?醒了就好好想想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阿藍的語調不慍不火,但言詞間充滿了犀利的感覺。

我怯怯的看向長毛,他眼中的狂亂已經消退,只剩下懊悔。

阿藍又慢慢的踱步出去了,剩我們四個在房裡僵持著。

「靜萱,對不起。」許久,長毛說出這句話。

我僵硬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看著他掙脫阿宇,拖著疲憊的身軀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之後,我聽見大門被開啟又被關上的聲音。

在那一瞬間,我感覺長毛也將他自己的心門關起。



※長毛……你變了。(喂!)
所以我才說我不要貼中回啊!=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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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風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