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定點,心渝剛好回來。

她碰的一聲用力打開我的房門,盯著那搖搖欲晃的門,我想要拿起電話叫人來幫我換扇門。鎮日受到心渝殘暴的虐待,就算是金剛不壞之身,或者是練了鐵不衫,一樣會爛掉。

「妳等等回房間,把妳的門拆下來。」嚼了一口蛋餅,我抬眼淡淡的跟她說。

「為什麼?」

捧著一杯豆漿,她茫然的臉色可真是絕頂,不過我已經看了五年了,習慣了。

「把妳的跟我換,避免等等我的門掉下來。」吞下第三口蛋餅,我淡淡的回話。

心渝依舊茫然的看著我,最後她轉身走到我的房門前,在我的瞪視下踹了我無辜的門三腳。

秉持著一張娃娃臉,還操著一口正統的童音,面前這個外表與實際年齡不符的好友,漾著天真的笑容告訴我,既然她踹了三腳還沒倒,那就還很穩當。

語畢,她又大大的拍了門一掌。

「妳哪天被我趕出家門就知道是不是穩當了。」看完她粗暴的表演,我慢吞吞的收拾垃圾,淡淡的吐出這句。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嗎?如此苛待我家的東西,還真是不想活了。好歹她也是個不用付房租的房客耶,竟然欺負我這房東的身家財產。

「好咩,我錯了啦。不過就算妳有很嚴重的起床氣,怎麼好像今天的炸藥比較多噸。」

「因為妳打斷我的冥思。」

嗯,冥思,很白目的一句話就直接說了出來。心渝聽到了,因為她正笑的前翻後仰。

「老天,妳在冥思什麼啊?」

「我在……」

我知道她正側耳傾聽我想說的話,而更白目的話又在我剛起床而精神不濟的情況下偷跑了出來。

「我冥思長毛不行喔?羨慕還忌妒?」

心渝沒有笑,沒有捧腹大笑,更沒有笑到流眼淚,她只是定定的看著我,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這是妳第一次承認妳在想他。這些日子以來,妳常常一個人望著窗外發呆。我不知道妳有沒有自覺,就算妳不再是一塊冰,不再像以前一樣封閉自己,但妳沒有真正快樂過。」

我沒有回話,因為我知道心渝還沒講完,我也等著她剖析我的內心。

「我說要妳跟那個藍什麼的,也只是玩笑,相信妳也是知道。妳網路上那票朋友,沒有見過我也知道,如果妳跟了那個藍什麼的在一起了,就會是個第三者,那是妳最不想背負的一個名詞。」

「但那不是重點。如果不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妳臉上的笑容永遠都是虛假,不會是真實。如果妳遇見毛先生,就算他不喜歡妳了,至少,跟他聊一聊。讓妳這段感情有個句點可以產生。」

心渝拎著垃圾出去了,留我一人孤單在房內。不算大的房間,此刻卻充滿了冷清,寂寞夾帶著淒涼侵襲我。

我的心境有那麼好捉摸嗎?難怪雪兒他們總是那麼小心翼翼的對待我,深怕我像快破玻璃一樣,摸一下,就破碎不堪到難以復原的模樣。

我的感情世界一直是空白,自從長毛離開後,就一直是空白。相對的,友情的視野擴展了不少。其實我一直覺得,愛情跟友情之間不能劃上同等號。

親密的朋友,很容易轉為情人;不再是情人後,有的卻無法恢復為朋友,只因為尷尬。

如果我再遇見長毛,和他聊聊?讓我這段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感情,能有一個完整的句點?

嘆了口氣,如果真的再度遇見他,我沒有勇氣,沒有勇氣跟他訴說我的心境。就算是遺憾,那也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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