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正在擦頭髮的長毛,一張很有個性臉龐,卻頂著一頭長髮。

因為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頭髮,讓長度看起來瞬間又拉長了許多。

「靜萱,妳看看他,那麼大了,就是不會為自己想想。」

呃,我該說什麼?別人的家務事,總是不好插手吧?不然怎麼會有清官難斷家務事一言之說呢。

「妳別聽我媽亂講。反正是我自己的頭髮。」

鬥嘴戲碼持續熱烈上演,尷尬的左瞧右看,轉的我頭都暈了,他們卻還沒有停止的跡象。目光撇及到一旁的長毛老爹,他也正打量著我,看到我正看著他,伸手招呼我過去。

「江小姐。」長毛老爹一開口就是很嚴肅的稱呼我為小姐,跟長毛他老媽是兩極化的對比。

「呃,叫我靜萱就可以了。」

長毛老爹一聽我這樣講,笑開了他那已有歲月痕跡的臉龐。

「我看起來很凶嗎?呵呵,別擔心,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小子是怎麼把到妳的。」

眨眨眼,我敢發誓長毛的個性絕對有遺傳到他的父母,且兩者兼具,就憑著剛剛長毛他老媽和他老爹跟我的對話來看,至少這項事情是可以獲得證實的。

「我跟他。」我指了指還在爭論的長毛,「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朋友。」

那對百分百遺傳給長毛,且因歲月洗鍊過的銳利眼神立即在我身上遊走,可以說是從我口中吐出這句話之後,長毛老爹就收起玩笑的語氣,嚴肅的看著我。

「不是男女朋友?那……」

逼不得以,只好老實招供了為何我會跟長毛一起回他家的種種始末。


「原來是這樣子啊,我還以為那小子終於想通了,想要交個女朋友回來給我傳宗接代。」

面對長毛老爹的失望,我只微笑不回答,因為,我總不能跟著惋惜的說:是啊,您兒子為什麼不選我呢?

長毛還在跟她老媽爭的面紅耳赤,不外乎是因為他的頭髮問題,還有我這個無名無實的女朋友。他們已經忘記我還在這裡了,當作沒外人似的繼續爭論。

而長毛老爹則是招待我喝茶吃點心,說那對母子的爭吵,是三天一小場,五天一大場,習慣就好。

楞楞的捧著茶杯,我點了點頭,這下我似乎又能體會為什麼長毛也很喜歡喝茶了,因為跟我一樣有個鎮日泡茶的老爸,耳濡目染之下,想必對茶是情有獨鍾的。

「你為什麼不去剪啊!留的那麼長,是想當女孩子是嗎?為什麼我當初沒把你當成第一胎來懷,你姊姊頭髮都沒你長。」

大戰持續著,我看見一個抱枕從半空中飛了過去,以完美的拋物線砸中長毛的頭頂。

「喂!講不過我不要丟凶器啊,我會去剪,只是時機未到啊!」

喝了口茶,我撕開旺旺仙貝的外封包,抬眼掃到一個抱枕從另一頭飛了起來,也以完美的拋物線擊中長毛的老媽的腳邊,畢竟,自己的老媽,總不能一枕給她斃命吧。

「你這句話說了快五年了,沒有兌現過!」

「五年的時間哪裡夠啊!如果我找到妳媳婦了,我就會剪!」

嗯,我很閒的跟長毛老爹在大啖旺旺仙貝,喀嗤聲跟大罵聲混合,很詭異的情景。聽到長毛這句話,我跟長毛老爹不約而同的捧著茶杯,目光掃向他。

「那你什麼時候才會找!你說啊!整天披頭散髮的,怎麼會有女孩子喜歡你。」

「吼!我就說我在找了啊!」

剝了個花生,我感覺長毛的聲音已趨向無力狀態,長毛老爹說這時大戰就快結束了,先幫他們泡杯茶,喘口氣。

「靜萱那麼好一個女孩子在這裡,幹嘛不追,你是瞎了眼嗎?」差點被花生噎住,好端端的,怎麼又扯到我哩。

「她只是一個朋友啊。」長毛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把我拉上樓。

我沒有忽略遺漏的,是長毛他老媽眼中突然迸發的精光,還有他老爹那若有所思的眼神,那代表著什麼,其實我很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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